林清婉放下茶杯，对几个眼巴巴看着这边的女孩挥手道：“你们先下去玩吧，我们大人说说话。”
“周家，江都周家，还是周刺史家？”
而正屋里，赵氏正低声劝服尚老夫人，“老太太，几个女孩年纪都不小了，恰是要说亲的时候，但这几大哥爷在京中，我们在姑苏，京中的人脉我们打仗不到，而姑苏这边也少有寒暄，总不能让孩子们担搁了。此次倒是一个机遇，远的不说，跟卢氏石氏的女孩们一起读书也是小我脉不是？”
丹兰更不必说，她但是跟林清婉同龄，不过是小几个月罢了，此时看着这位“大人”，也只能冷静的话咽下。
屋中的人听得目瞪口呆，尚老夫人见了更加镇静的道：“这还罢，左不过是伉俪之间的闹剧，哪对伉俪不吵架的？谁知崔家上门去接人的时候，石家却把人往外打，石家几个兄弟还去了崔家，也不知如何谈的，竟然真的和离了。一双后代也一分为二，崔家得了男孩儿，石夫人则带走女儿，不过现在一双后代皆跟着石夫人过，崔家也就每月送来扶养银子罢了。”
“混闹，”尚老夫人皱眉道：“卢氏家学上另有一群男门生呢，你姐妹们如何能去那边读书？”
“如何不能，孙儿去看过了，石先生让人隔出了一个院子，女门生们又另有一道门出入，跟男门生们并不相干。”尚明杰又道：“何况，在卢氏家学里读书的门生莫不出高傲族，您不要把人往龌蹉里想。”
江南五大师族，林尚周赵谢，不巧，周家刚好排名赵家之前，更不巧的是周家和赵家皆是江都人，不过一个城北，一个城南。
尚老夫人也骇怪于林玉滨的无能，不过她对此半是赞美，半是反对，“你晓得心疼姑姑是好的，但也不要落了学业才好。”
尚明杰蹬蹬的跑出去，欢畅道：“祖母您忘了，石先生要在卢氏家学里教书，还给我们家下了帖子呢，只要通过了测验就能去卢氏家学里读书。”
尚家的三个女孩也读书，只是教她们的是老夫子，除了《诗经》《论语》等，也学琴棋书画，只是老夫子教的有限，且四艺中更偏于棋书，琴和画不过平平。
“这世上要论读书，那除了卢崔两家，就只要石氏了，”赵氏小声的道：“老太太，家中请的夫子虽好，到底不如石氏两姐妹。”
赵氏看了一眼女儿丹竹，忍不住低声劝说尚老夫人，“老太太，林姑姑说得不错，崔家既然只能和离，而不是休了石夫人，明显那事是他们理亏，既如此，那石夫人的品德就没甚么瑕疵了，不过是烈性一些。但卢夫人倒是出了名的温和，一刚一柔倒也相济。”
林清婉正想推让，就听门外尚明杰一叠声的道：“祖母，我晓得哪儿有好先生。”
尚老夫人皱眉，“那边那么多男门生……”
姐妹几个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，“学艺不精还美意义说，还不快归去看书，可不能再跟我们玩儿了。”
“事情闹出来的时候都快过年了，本年年初，那位石夫人带着一双后代前来投奔卢夫人，石家但是史学大师，才调自不必说的，以是卢氏就求了石夫人和卢夫人一同教族中的女孩，估计是是以她们二人才想着在卢氏家学上另辟一地单教女门生，不但教自家的女孩，其他家的女孩，只要能通过测验的，也能去上学。”尚老夫人叹道：“只是那位石夫人到底名声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