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卿兄一阵沉默,很久才摇着头,放低声音道:“这也怪不得百姓,《尚书》有云:‘虐我则仇,抚我则后!’,百姓无错,倒是错在朝廷身上。若非如此,朝廷诸公另有官家又岂能痛定思痛,下定决计革新朝政,励精图治,怕只怕林冲那厮不给朝廷励精图治的时候啊。
车厢内两人对视一眼,却见那被唤作会之兄的中年文士迷惑道:“挖矿乃是最辛苦的活计,又有性命之忧,为何京东的百姓如此趋之若鹜?”
是以自太宗天子以文抑武,重用文官以来,大宋统统的轨制扶植,统统的统治体例。都紧紧环绕着一其中间,就是防备武臣。压抑武臣!
两人在车厢里一个愁眉苦脸,一个咬牙切齿的说着要诛除林冲的话,幸亏四轮马车隔音不错,且路上百姓商贾大多喜形于色,倒也没有重视到这行动较为特别的一行人。
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,为了编练新军,朝廷各方面权势,新党、旧党,蔡京系、童贯系、所谓清流、另有太子系,以及勋贵将门个人,还在争权夺利,相互不肯想让。
魏老三领命而去,很快就将动静探听清楚,骑马来到车窗前道:“老爷,探听清楚了,乃是梁山军在倭国的九州岛南部鹿儿岛发明了一座大金山,正招人前去挖矿,百姓们都抢着报名。
被唤作清卿兄的文士如何会不明白这些事理?
小的还听梁山军的人说,倭国阿谁破岛子到处都是金矿银矿,是以大师不必相争,等梁山军打下倭岛更多的地盘后,还会招更多的人前去做事。”
这类环境,谈何革新朝政,谈何编练新军与梁山军对抗!
也得益于赵宋朝廷的败北无能,横征暴敛,使得全部宋境除了此地早已是烽火到处,盗匪山大王各处。
平心而论赵宋确切得国不正,道君天子也称不上个明君,现在大宋各地一片动乱朝廷诸公也难辞其咎,冗官、冗兵、冗费三大绝症早在太宗天子时就已种下,到现在已是病入膏肓……
说是富商,但如果细心察看就能发明这个富商实在一脸的儒雅,一身的书卷气如何也掩蔽不住,清楚就是个乔装打扮的文人士大夫。
“唉,民气如此,中枢权威尽丧,长此以往……如之何如?”
两人闻言都是一怔,随即就听那唤作清卿兄的中年文士长叹道:“林冲那厮,果然是气运所钟么?先是鲸川海之鲸鱼,一下富了无数百姓商贾;现在又有倭岛无数金山银矿。长此以往,只怕其愈发的势大难制了,京东路的民气更加对朝廷离心离德了……”
被唤作会之兄的中年文士闻言点了点头,心中却有些不觉得然。
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。人能够叛变本身的阶层,但是阶层不会叛变本身的阶层。
而林冲,梁山军哪怕做得再好,也是武夫当权!
可你我观之,京东之地不管富商地主,还是郊野乡民,可有一人把梁山军当作反贼背叛的?”
如此一来,京东路本来就非常繁华工商贸易业天然更加富强起来。
正想着,两人就听到内里的门路上一阵喧闹,较着听到一声声的惊呼和喝彩声,被唤作会之兄的中年文士眉头轻皱,挑开车帘道:“魏老三,去看看产生了何事?”
听他感喟,车厢内另一名年纪稍长,看上去也更夺目沉稳的中年文士也阴沉着脸低声叹道:“清卿兄所言甚是,梁山军清楚是造反,这些人跟随梁山军清楚就是从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