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如玉看了一阵,约莫气也消了大半,便扶着波纹的手回屋去了。
说话间,从厨灶间走出来一个长得非常福相的厨娘,王妃的陪房秋嬷嬷冷哼了一声,开口就怒斥道:“都杵在这里做甚?”
厨房管事张嬷嬷一脸忿忿不平,低声说道:“我们殿下从小无依无靠,当初娶那位是被逼无法。谁让那柳氏的父亲是兵部尚书!你们怕是不晓得,当时全部诚王府被她搅得乌烟瘴气。殿下好不轻易才甩了她娶回了国公府嫡女,这诚王府才算是有了王府该有的气度。”
张嬷嬷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,叹道:“谁让我们没有一个好爹给宠着、惯着。”
李婆子像是发明了甚么了不起的大事似的,一双浑浊的眼睛里蓦地冒出精光。
仆妇们怜悯地看了看青花阿谁憨货,又小声嘀咕了几句,各自拿了手上的菜四散而去,厨房里再次归于安好。
檐廊之下,放了张花梨木雕纹椅子,底下铺了厚厚的垫子,最上头一张通体乌黑的狐皮,在午后暖融融的日光下显得华丽非常。
张嬷嬷心中细细有了些筹算,面上却一丝不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