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融沉默很久,出声道:“本日这话,出了此地,我只当你没说。”
“项庄舞剑, 意在沛公。太子想对沛公动手,坐在沛公边上的人,不免被涉及。”李宽悠然道,“我看这件事, 陛下迟早会同意, 与其比及陛下下旨,您不如早些主意向陛下提出前去封地,以陛下的脾气,必会感觉有所亏欠, 再给你一块不错的封地。”
有没有前路豁然开畅的感受?
贺融一开口,别的两人就温馨下来。
“若我只要这么点本领,又怎能让你们心甘甘心跟随?并且,”他顿了顿,抬手一拂,广大的袍袖从桌上信笺拂过。
卫王笑起来:“对对,您这么一疏导,我立马豁然开畅,愁闷之情一扫而空!不过将来也不知陛下会将我封到哪儿去,毕竟阔别都城,鞭长莫及,如果长安有甚么风吹草动,还得赖表兄给我通个声气了!”
“散朝以后,大哥与我说,他只是想逼二哥主动分开长安,并无他意,但此事一出,必定会连累其他兄弟,以是他会找机遇向陛下进言,让我能持续留在长安。”
“诶,这你可就说错了。”李宽点头,“身为丞相,有躲不开的任务,想袖手旁观也不成,只是这几位皇子将来相争之局,却不是我能摆布的,我只是在建议你,早日分开是非之地,清闲安闲。”
“太子与纪王之争已逐步浮出水面,畴前我还会去劝,但现在我已晓得,劝也无用,不如省些力量。既然如此,留在都城,迟早需求面对二龙相争的局面,太子也必然会找我做帮手,对于李宽,对于纪王,与其如许,倒不如我提早远走,哪怕去一个相对瘠薄的封地,也好过在这里,摆布难堪。”
李宽抬手,表示卫王不要再说下去。
桑林坐在一旁,安温馨静听着他们说话,有些半懂不懂,却听得很当真。
李宽笑着摇点头:“我现在手无兵权,连相权也被人分走一半,做甚么事都有人在中间盯着,你感觉我能做甚么?再说纪王殿下也将去封地了,今后我想见女儿一面都难,这个右相,不做也罢。”
贺融笑了,忽如冰雪溶解,柳叶化春。
李宽摆摆手:“不必如此悲观,我说了,分开长安,一定就不好,都城风起云涌,二龙相争,难不成其别人就一点念想也没有?”
李宽点头:“放心吧。”
卫王心头一动:“你是说,兴王……?”
当初刚到都城不久,杨钧就在都城开了一间胭脂铺子,买卖还不错,厥后此处就成了贺融、薛潭等人暗里常聚的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