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秀忙道:“岳父曲解了,我绝无不快,您说得非常,五郎虽与我同出一母,可越是大了,我们反倒没有畴前那么靠近,反是他对三郎,言听计从,绝无违逆。三郎让他去岭南,他二话不说就去了。”
“岳父一心为我,我怎会如此不识好歹?”贺秀摇点头,“只是五郎,他毕竟是我的同胞兄弟,这些事情……”
自打裴皇后再度有孕,嘉祐帝过来的次数急剧上升,这倒不是他对裴皇后特别宠嬖的原因——如此后宫当中,大家皆知,最受宠的莫过于李氏,她因诞下一名皇子,而被册封为淑妃,仅在皇后之下——而裴皇后,因着前次小皇子短命,最后却不了了之,裴皇后漂亮贤能,嘉祐帝更加感觉有所亏欠,待裴皇后也就更加好起来,若说伉俪之间相敬如宾,倒不如说是相互搀扶如亲人。
李宽慢条斯理道:“先前我就说过,太子寸功未立,仅因是皇宗子,得陛下偏疼,方才得封东宫,但陛下的爱好是会窜改的,正如他白叟家本日喜好酥饼,明日能够就喜好糖酪了,上回太子为东宫讲官讨情,已经触怒了陛下,父子之间生出裂缝,他急于寻觅机遇弥补。现在突厥人来犯,既是危急,也是机遇。”
凌雪与肃霜对视一眼,两人不好再说甚么,裴皇后扬手,凌雪躬身退出。
她这话说得太直白,乃至于肃霜有点严峻,下认识看了看四周。
即使岳父已经将利弊全都摆在面前,贺秀仍然迟迟难下定夺。
李宽点点头:“不错,偶然算故意,兴王殿下必定不会想到,他的请战行动,竟刺激了太子的行动。不过,若非裴皇后有孕,我也没有借口顺势让你留人,可见上天冥冥当中也是站在殿下你这边的。”
凌雪道:“太子妃说,太子与她道,此去云州,并非冲锋陷阵,另有老将姚威压阵,另有禁军十万随行,他仅是名义挂帅,不必真刀真枪上阵与仇敌拼杀。更何况,云州已经被攻陷过一次,突厥人再去一回的能够性微乎其微。”
李宽望着他的眼神暖和而悲悯。
“朕与皇火线才说的,皇后意下如何?”
贺秀握紧拳头,松了又紧,正如贰内心模糊的不甘与挣扎。
“当年我也想去,可惜晚了三郎一步。”贺秀摆摆手,“罢了,都多少年了,这些事不说也罢。照岳父所言,太子请战,我们就由得他去?如果太子真去了云州,云州失守,如何办?”
“很俄然吗?我倒感觉一点都不俄然。”李宽微微一笑, 将茶杯递至鼻下,嗅了嗅茶香,方才入口。
裴皇后就问:“太子妃如何说?”
“打从一开端,太子就不同意兵戈, 口口声声以和为贵, 国库空虚,成果现在反倒一改口风,主动请战了,总不会是俄然之间开窍了吧?还是说, 他只是在做做模样, 给陛下看罢了?”
贺秀一愣,旋即皱眉:“他把军国大事当作给本身试炼的机遇了?”
贺秀身材一震,蓦地大怒:“我当他是兄长,他却恨我至此!”
“太子妃是为上回您与她说的话,现在太子那边有覆信了,又怕本身派来的人表达有误,以是特地让奴婢畴昔听个话,返来再一五一十传给您。”凌雪道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嘉祐帝见她没有作答,又问了一回。
李宽道:“本来,太子能够还不会主动请战,但是兴王殿下请战以后,他就急了。兴王与您一母同胞,最是靠近不过,此次云州和甘州同时垂危,甘州有陈巍在,一时半会还无大碍,但云州不可,先前云州已经被破城一次,城池不稳,民气涣散,如果再失守一次,突厥人便能够今后地南下,直入关内,以是陛下必然会派人前去。如果只要您请战,太子还能够劝止,但如果是方才停歇南夷之乱,经历更加丰富的兴王,陛下很能够就会同意。这就是太子焦急的启事,他不能再让兴王出征,不能再让你们兄弟俩掌兵权立军功了,不然你们班师之日,他太子之位,就会更加摇摇欲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