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侍郎皱眉:“对方也有探子,总不成能毫无发觉吧?陛下说贺融此人非常知兵,殿下还是不要粗心的好。”
陶暄的观点却完整与他相反:“萧豫老贼年龄已高,又久居上位,风俗说一不二,该有的狐疑他半点都不会少,对不是亲子的萧重,只会防备更深,说不定外头那些他对萧重的看重都是老贼本身派人传出来的,要不然也不会派监军去掣肘萧重了!”
萧氏朝廷一样有一套轨制班子,朝堂上的官员,一样也各分拨别,像这位兵部来的许侍郎,就是亲皇宗子,也就是萧严峻哥的官员。萧豫不立太子,不代表上面的官员不站队,高门大户里的主子奴婢尚且勾心斗角,更何况萧豫称帝十数年,小朝廷内一样并不平静。
萧氏三郎带兵驻扎的五塘镇,正迎来一名不速之客。
嬴子瑜白他一眼:“殿下又不似你这般吝啬,说错句话还斤斤计算。”
嘉祐帝踌躇不决,终究倒是李宽让他下定了决计,移驾建康。李宽给出的来由有两个:一是去金陵须渡江,有长江天险在,突厥人善骑射,却不善凫水,更不要说驾船渡江了,而蜀中毕竟还是山陵高山,不能包管绝对安然。二是到了建康,离姑苏的卫王,岭南的兴王都很近,他们想赶去保驾,总比带着军队千里迢迢跑到蜀中更快。特别是兴王,善于领兵兵戈,部下又有十数万精兵,再结合各地军队,完整能够将突厥人摈除出去,重新清算国土。
林淼带的人马虽少,气力却不成小觑,这支步队里多数都是原突厥马队,另有少数灵州兵,满是精锐中的精锐,以一当十,不在话下。
萧重看着面前来人,心下早已眉头大皱,面上却不得不对来客礼遇有加,乃嫡亲身出迎。
他并非用心跟陶暄抬杠,而是清楚晓得萧重对于萧氏的意义。
太久了。许侍郎忍不住又想皱眉,他委宛道:“殿下,现在突厥人南侵,中原大乱,恰是我们的大好机遇,当年陛下与突厥缔盟,为的也恰是本日。三个月以后,只怕突厥人早已占有大半国土,其别人也会不甘掉队,接踵揭竿而起。群雄分肉而食,谁近水楼台,谁天然就能先得月,凉国的将来,不在于戋戋一个甘州上。”
因为长安的局势正朝着料想中最坏的方向生长,而甘州这边,却有了首要的停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