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红沉默下来。
伴计与肃霜等人不知何时悄悄退出，裴皇后表示她请坐，笑道：“此处铺子是一名叫杨钧的商贾所开，他是安王的老友，有话尽可放心说。”
出奇制胜，乃上兵之道。
裴皇后点点头，并不料外：“此事我也传闻过，李相的祖母，也就是你的曾祖母，是前朝一名公主。”
她是义阳大长公主身边的旧人，公主归天以后，她就跟着李遂安，现在李遂安身边若还说能信能用的人，那就是她本身的贴身侍女容儿，与飞红了。
即便对方归去会到陛下那边挑衅是非进谗言，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“风雨如晦，鸡鸣不已。”
她们这两个异母姐妹，从小到大就没甚么话说，想要吵架的确轻而易举，李遂安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个引子，从李淑妃那边肝火冲冲出来，半途上就刚好赶上了宫女肃霜。为防隔墙有耳，她没有急着与肃霜打仗，只是与对方酬酢两句，再在两人错身而过期，缓慢将一小片丝帛塞入对方手心，她信赖以肃霜的细心战役静，必然能够发觉不当，并将丝帛送到裴皇后那边。
说罢正欲拂袖而去。
李遂安沉默半晌，道：“你是祖母最信赖的人，祖母临终前与我说的话，你没有闻声，但应当已经晓得一些内幕，这个讯息或许是裴皇后派人来通报的，不管如何，我必须去一趟。”
李遂安苦笑了一下：“飞红，你别忘了，我的祖母是义阳大长公主，我身上，可也是有皇室血脉！祖母将这个奥妙哑忍了一辈子，可现在，我却不能再假装不知情。我们这一起走来，你也瞧见了，有的百姓连一辆板车都没有，就靠双腿走，跟在我们前面，从长安跟到商州，又从商州跟到这里，而我们，虽说是逃命，可毕竟有马车坐，有饭吃，我住在这里，除了屋子小一些，吃的简朴些，与在都城别无二致。”
兵士们大喊小叫，纷繁提着水桶自发前去救火，但营地里没有水源，获得外头的河边去取，就在这混乱的当口，一行马队已从内里飞掠而入，手起刀落，哀嚎四起！
“去请何先生过来。”
李遂安担忧道：“若陛下听不出来呢？我们李家一门数十年来，对外无不忠心耿耿，别说陛下了，在没有亲耳闻声我祖母的话之前，我也觉不信赖我爹竟是……竟是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，她几近是压着喉咙，用气音收回的。
就在此时，外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，紧接着又是兵士的惊叫与呼喊，纷至沓来。
因着贺融先前的提示，裴皇后对李宽始终多留了几分重视，但当李遂安口中的陈年秘闻娓娓道出时，饶是平静如裴皇后，仍忍不住暴露震惊的神采。
副将心想一定吧，就您那用饭时狼吞虎咽，恨不得把饭盆都吞了的劲儿，还豪杰呢，传闻人家萧重但是出了名的儒将。
不知不觉，李遂安的眼睛潮湿了。
李遂安先让她们将鸡卵拿出来，看看篮底和盖在上头的蓝布，又不厌其烦拿起一个个鸡卵摇摆。
“嗯？”副将不解。
伴计一愣，抬眼看看外头，小声快速道：“娘子请与小人来。”
多量马蹄声由远及近，参虎帐飞奔而来，林淼等人一阵严峻，但很称心识到对方并非冲着他们而来，马队吼怒而过，掠刮风沙，刮了他们满头满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