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太后最赏识贺融的一点恰是对方做人做事都有本身一套原则,对兄弟也很拎得清,并不无端猜忌,这对帝王而言是极其可贵的品格,若像先帝那样,心肠当然更软,但耳根子也跟着软,很轻易就会稀里胡涂被别人说动。
可古往今来,这类事又何曾少了?不说旁的,先前太子不就因为与纪王相争,急于建功,才会不顾劝止跑到云州去,成果连命都丢在那边?
马宏陪笑:“陛下记性可真好,这是多久前的事?”
贺融点头:“不错,与我想到一块去了,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,至于那些煽风燃烧的人,临时按兵不动,等新的流言起来,看他们作何反应,如果偃旗息鼓,便可申明他们是人云亦云,无甚主意,如果蹿得更高,那就有题目了,正可一网打尽。”
正因有裴太后在,与皇位的纷争才少了很多,不然她若真抬着本身的嫡子想与贺融分庭抗礼,就算贺融有必胜掌控,免不了也会被分离心神。她如此通情达理,贺融天然要投桃报李,闻谈笑道:“母后不必担忧,我自有分寸。”
贺僖被当头棒喝,不由满面惭愧:“陛下经验得是,我知错了,这就回青龙寺去!”
薛潭与谭今对视一眼,前者道:“以毒攻毒,一味打压并非良策,不如漫衍更多流言出去,如此一来,百姓不知信赖哪个才好,最开端的阿谁流言,天然也就无人重视了。”
裴太后与贺僖仓促来到宣政殿外,恰好入耳最后一句话,贺僖不知不觉缓下脚步,脸上透露伤感。
他旋即似想起甚么,俄然笑了:“五郎最爱在酪子里放盐,我却喜好放糖,有一回他错拿了我的,当时舀一口吃进嘴时,那神采,我到现在还记得。”
贺融道:“我想让他过继到先秦国公名下,母后觉得如何?”
谭今笑道:“但寿春季氏,活着族当中不算显赫,传闻当初季凌想娶陛下身边的侍女,为此还不吝与家属闹翻了,若这桩功德真能成,必将会成为突破世家与豪门隔阂的开端。”
裴氏族人随后也去拜见过裴太后,她天然是有印象的,闻言就点点头:“这孩子的祖父,与我祖父乃是亲手足,可惜父亲早逝,母亲又是妾室,在族中不太显眼。陛下提起他,是为了?”
裴太后就道:“多谢你的美意,过继之事可行,至于册封,你本身看着办就好,不必问过我,如果裴家人冒犯国法,行差踏错,天子也尽管发落,我不会为他们讨情的。”
贺融也不问他到底入宫为了甚么,只道:“在甚么位置上做甚么事,正如男耕女织,庙堂江湖,泾渭清楚,你若肯出家,便来帮我措置朝政,既然想要削发,就该完整放下,不要掺杂太多,须知身在尘凡,心向菩提,方是修行之人正道。”
薛潭笑道:“你看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