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暗叹一声,晓得宗子这是被旧事吓坏,连胆量都给吓没了,便哈腰亲身扶他一把,还取出怀中手帕:“擦把脸,都入坐吧。”
齐王在中间听得有些怔愣,心说方才大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,如何三言两语又被指了差事?难不成献了幅假货,反倒另有功了?
贺穆当时死力反对父亲拿《玉台赋》当寿礼,一是这幅手书整整花了五百两,一下子将家底全数掏空,二是这幅斥巨资采办的手书,尚不能包管真假。
天子怒道:“钟繇真迹何其难寻,五百两就能买到,难道满大街都是了?你如何就不动动脑筋?!”
幕僚:“那殿下是否事前晓得那是一幅假货?”
两名内侍站在胡椅上,一手扶着卷轴,别的两名内侍鄙人边,将两幅手书缓缓展开。
他冷不防问贺泰:“这些日子你在家中,都做了甚么?”
贺泰:“惟读书练字罢了。”
天子皱眉:“宗正寺的人明显上报说,你们来京时,家无恒产,又哪来的五百两买画?”
齐王一口否定:“天然没有!”
齐王正想出言讨情,就听天子道:“你是有错,错在受人蒙蔽,不知明辨是非,十一年前如此,十一年后还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