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定公主:“突厥人虽没有中原那么多繁文缛节,但伽罗好不轻易当上大汗,以他的脾气,必也要招摇得天下皆知,说不定还要告诉萧豫和伏念等人,让他们派使者前来观礼,再算上西突厥各部落首级赶过来,这一来一回,如何也要一个月出头。”
当年陆氏因嫡子贺虞落马伤逝以后郁郁寡欢,不久也跟着去了,厥后贺泰被放逐,跟陆家也就断了来往,现在因着贺秀与小陆氏的婚事,两家又重新走动起来,可谓亲上加亲。
大家内心都明白这一点,只是碍于孝道,不好直说。
在贺湛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后,西突厥新可汗的继任大典终究到来。
论口舌之利,贺融是贺湛的师父,目前来讲,贺湛还是说不过他三哥的,以是立马鸣金出兵,举旗投降:“三哥,我们现在该如何做?”
贺嘉合上匣子,让侍女放好,又让人拿来大氅手炉,打扮安妥,这才出门。
贺融却看向真定公主:“依公主看,伽罗的继任大典,何时停止?”
贺嘉忍不住道:“如果父亲早些与陛下说,陛下也不会赐婚了吧!”
宋氏:“你大哥带着大郎出去了,现在还未返来,我本想着去看看庶母,你既是来了,要不要与我一起去?”
两人之间相处未几,谈不上很镇静。
她是以大病一场,至今还缠绵病榻,没能下床,连贺家二郎贺秀娶妻也没能赶上。
这半年多里,都城产生了很多事情,连带贺家也起了翻天覆地的窜改,唯独贺融等人杳无音信。
侍女扑哧一笑:“娘子一片诚恳,上天定会体察的。”
他顿了顿,没将那一帮突厥人刚才在突厥里带着欺侮意味的调笑复述出来,只道:“我看他对公主多有不敬,恐怕这段光阴你们需求委曲一下了。”
待贺嘉抄完一段,搁笔长出一口气,侍女方笑道:“娘子前几日还在抄佛经,如何这会儿又抄起道经了?”
相较于宗子贺穆的老婆,小陆氏出身勋贵之家,身份上比起小门小户的宋氏,不知高出多少去,小陆氏自幼在那等环境下长大,天然也不成能像宋氏那样夷易近人;而宋氏面对这位出身崇高的妯娌时,内心一样有些不安闲。
裴氏乃秦国公裴舞阳之女,彼时萧豫自主为王,裴舞阳带兵平叛,在灵州与萧豫一站,却战死疆场,以后裴舞阳膝下无子,天子怜其忠烈,就没有将爵位收回,转由裴舞阳之弟担当,现在裴氏女也到了适婚春秋,可大师却没想到,天子会将她的婚事与贺泰扯在一起。
真定公主看着他们辩论,不由微微一笑,想起早逝的mm襄阳公主,心底又是一阵黯然。
天然,真定公主远赴塞外,一开端也并不是为了多么高贵的来由,她只不过是想活下去,活得更好,活出庄严,以是一起跌爬滚打,挣扎至今,但她不能不承认,一个连皇孙都情愿派过来的天子,起码比她的父兄们,更有资格坐上那把天子的宝座。
贺融:“伽罗碍于老可汗的遗言,又要清算忠于公主的旧部,一时半会还不会对我们脱手,要脱手,也会等继任可汗以后,我们原想着,你们如果来不了,我会在继任大典之前亮明身份,以公主失势为由,向伽罗提出合作,先保下公仆性命,再图别的。”
不过真定公主在场,他不好将这话说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