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时死的,如何死的,尸身呢?”
贺湛点点头,旋即皱眉:“三哥,我思来想去,当年会在鲁王府放巫蛊的人,必定是但愿父亲不利的。论理说,郑王贺琳他们当时已经在暗害造反了,不太能够再去谗谄父亲……诸位皇子中,当时太子沉痾不起,但齐王和卫王年纪又还小,那会儿也就十五六岁,还住在宫中,尚未结婚开府,就算他们有那份心,也没有阿谁本事和人手吧?”
随即又咦了一声,迷惑道:“可蜀纸没有香味吧,这是分外再熏过香了?”
说得更严峻一点,是天子以为齐王有不臣之心。
翁浩哑然一笑:“没想到那么多年前的小事,三郎还记得。”
刘家人却奉告贺湛,昨日傍晚有人仓促来找,给刘管家送了一封信,刘管家关在屋里半晌,很快就出去了,至今都没返来。
高氏:“对方如果要将刘管家灭口,应当有更埋没的手腕,为甚么要通过手札来通报信息,还用了这类极轻易被辨识出来的蜀纸?”
不过古往今来的平淡君王比比皆是,也不是说庸柔就当不了人主了,起码不是个暴君,还听得进臣下奉劝,耳根子软,总比毫无才气还刚愎自用来得好吧。
酒酣耳热之际,杨钧忍不住慨叹:“三郎,五郎,恭喜你们,总算苦尽甘来!”
贺融他们晓得杨钧指的是甚么,陈无量案一出,齐王的权势已经被天子亲身脱手,斩落得七七八八,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何尝不是天子在为宗子铺路。
贺湛:“我们这就出去,多谢你。”
贺融却没有这么悲观:“你帮我多留意些,明日我再过来一趟。”
贺湛对翁家家事没有半点兴趣,奈何为了多晓得一些内幕,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。
一片拇指指甲大的纸片,边沿有烧焦的陈迹,靠近鼻下一闻,除了焦味,另有模糊约约的香味。
“三哥!”贺湛从铺子后门出去,大步流星,满头大汗。
本来翁浩的老婆多年来膝下只要一女,翁浩就又纳了一妾,那妾室肚皮很争气,进门没两年就诞下儿子,更因脾气活泼而得翁浩爱好,但翁浩却有一桩忧?,那就是家中妻妾反面,经常争论,他偏袒妾室,却不能休妻扶妾,各式无法之下,只得在外头又买了一座宅子,安设妾室,将妻妾隔开。翁妻对那小妾深恶痛绝,与贺湛说着说着,便忍不住痛骂翁浩没有知己,喜新厌旧。
贺融:“如何?”
高氏忙给他捧来一盏茶水。
贺湛叹道:“一波三折,峰回路转!”
贺融点点头:“我也这么想,如果能再多待一会儿,会截然分歧。”
杨钧摸着下巴:“或许对方并没有推测我们会查到刘管家家里去?”
贺融道:“先看看明日提审的成果再说吧。”
贺湛谢过,抬头灌了一大口,方才道:“可累死我了!”
凡是打仗过贺泰,或对他有些体味的人,都晓得这位鲁王的脾气才调,只要两个字足以描述:庸柔。
八月,黄河决口,两岸农田受灾无数,百姓无栖,千里无庐,天子应工部治河官员所请,欲派人前去主持堵口与赈灾事件,贺穆闻听此事,通过父亲向天子请缨,表示情愿前去。
贺湛笑了笑:“因为这是蜀纸中的浣花潭纸。”
“我就怕躲藏在暗处的人,至今还是心胸叵测,不时在寻觅机会,为下一次的诡计做筹办,而你,翁浩,也能够会被再次连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