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客冷然道:“名不正,则言不顺,可见这名分二字,是多么首要,既然现在殿下已经很难获得太子的名分,那就必须比畴前更加耐得下性子,哪怕鲁王即位,齐王权势才是他需求面对和头疼的,只要殿下谨慎谨慎,遵循为臣之道,鲁王想必也不会无端端对您动手。”
薛潭面皮抽搐:“我竟不知你何时还当起冰人了。”
对方道:“依我看,陛下本来还想再多张望些光阴,但身材由不得他做主,鲁王又实在扶不上墙,以是他才必须亲身脱手吧,不过殿下也不必担忧,陛下既然连齐王都情愿放过,天然也不会对您如何样。”
李遂安喊冤:“我怎的没说?你们来时,说贺三必定貌丑,我便说了,他虽有腿疾,那张脸还是能看的!”
很多人揣测中的那种后院起火,内宅狼籍的景象,并未呈现。
来客:“朝野皆知,鲁王柔嫩寡断,轻易被谗言所动,就算能顺利继位,这今后的风景还不知如何,更何况,齐王也一定就会输,殿下服膺,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”
……
……
此人说话如何就这么欠!李遂放心道,深吸了口气,勉强挤出一个自以为很驯良的笑容:“我从将来过鲁王府,你可否带我四周走一走?”
对她如此等闲就服软,贺融有些惊奇,旋即道:“李小娘子不必多礼。”
贺泰发笑:“莫非你觉得为父会立你哪一个弟弟当世子吗?二郎他们可向来都没想过要跟你争这个位置!”
正如现在,贺融在很多目光的谛视下,带着薛潭来到裴王妃面前,稳稳愣住,拱手施礼:“母亲找我?”
换作旁人,书房重地,多有忌讳,但贺泰的书房就是个安排,他本身平时都很少出去,旁人出出入入,天然也就无所顾忌了。
走至半路,却被人叫住:“喂!”
贺穆大为绝望:“陛下既然说术业有专攻,派了季凌,那如何又让三郎去,不让我去呢?”
齐王妃等女眷,也都停下话语,笑看贺融。
卫王叹了口气。
“那你快去与你姨母说,请王妃出面,让你与贺三见一面!”
贺穆游移道:“可裴王妃那边……”
……
薛潭点头苦笑:“我只闻到上面有被火灼烧过的味道,那里有甚么香气?”
来客摇点头:“现在多说无益。”
卫王忍不住问:“那如果等不到这个机遇呢?”
薛潭坐在贺融书房的窗边往外了望,恰好就能瞧见一大片八仙花从廊下延绵到假山处,鼻息间尽是雨后青草泥土的味道,不由赞道:“若在此小酌,翻两三页闲书,美人相伴,夫复何求?”
李遂安撇撇嘴:“那又如何,不过虚有其表!”
薛潭捂住胸口:“我们也算磨难之交了,你竟如此凉薄?”
他没想到一贯鲁钝的父亲,竟将他的苦衷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别急,我是这么想的,”贺泰做了个手势,表示他稍安勿躁,“三郎连西域都去过,洛州对他来讲更不在话下,而你的确从没出门办过差事,陛下担忧出错,也是道理当中的事,你别想太多了,陛下对孙儿向来一视同仁,绝无偏疼一说。”
说罢,他叹道:“看来陛下,心中已经择定了鲁王。”
他忍了又忍,忍不住道:“我竟不知本身除了排序未能居长以外,到底另有那里不如我阿谁一无是处的长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