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悦自失一笑,摇点头:“罢了罢了,不说这些……”
贺湛望向贺融,后者摇点头,意义是没甚么想问的了。
里头正有两名羽林卫的百夫长在躲懒,见长官们出去,忙跳起来相迎,又恐怕被骂,施礼以后就仓促拜别,头也不敢抬。
贺融:“这年初骗子的确很多,你们谨慎些是对的,不知者无罪,我只想晓得,你身上的香气,是从何而来?”
她家的仆人婢女更是痛斥:“还说不是登徒子!娘子,莫要与他多说了,我们走!”
程悦:“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,眼看鲁王就要被立为太子,也不知我们今后的风景如何!”
“有些冷了,姑息吃吧。”
……
“两位郎君喜好甚么香料尽管与我说,只要敝店有,就当小人送给两位的新年贺礼,还请不要客气!”
程悦唏嘘:“可不是,那会儿我们都还是禁军里的小喽啰,我这一身技艺,还多得您的指导呢!”
“三哥,过了这么多天,你竟然还记得那张纸上的香味?”难不成我家三哥真是哮天犬投胎?
而匕首的另一头,正紧紧握在程悦手里!
胡人想了想:“我也不大记得了,是十来年前的事,当时我还在长安开铺子,恰好与一名朱紫偶遇,当时我夸口我有天下绝无独一的香料,那朱紫就想看一看,成果一见之下非常喜好,非要让我卖给他。对方并未表白身份,但从他与他的侍从部下说话的口气来看,应当是一名风俗常常发号施令的人。”
贺融:“我平时不喜好熏香,以是对香味特别敏感,闻过以后能记得好久,更何况那股香味的确独特,足以留下深切印象。但厥后我一向寻觅,始终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香味,直到方才阿谁小娘子呈现。”
三人大吃一惊,少女向贺融施礼道:“先前不知公子身份,多有获咎,请公子大人大量,勿要放在心上。”
贺湛:“莫非真是李遂安他爹,镇远侯李宽?”
他偶然间抬眼,不由咦了一声:“柜子上仿佛还放了酒瓶子,我去看看。”
他的后背心口处,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,那匕首深深插了出来,鲜血正从刀口处澎湃而出,很快将后背软甲都染湿了。
虽是事关严峻,贺湛仍感觉有点好笑:“她会觉得你在变着体例调戏她。”
胡人点点头:“不但制香伎俩本身罕见,香饼上面用模型印出的斑纹,也是大食特有的玫瑰。”
贺湛:“这好说,能够找人问一下。我曾记得,李家与谋逆的贺琳还是远亲,会不会李宽当时的确暗中与贺琳勾搭?李宽拉拢了王府长史翁浩,让他设法将刻有太子生辰八字的巫蛊木偶放在了王府,又去告密父亲?”
程悦拱手笑道:“大将军新年好,新春大吉,诸事顺利!”
贺融:“那就有劳了。”
季嵯沉默半晌,叹道:“人事有荣枯,一朝天子一朝臣,若真到了那一步,我们又奈之如何?”
贺融他们被请到后堂稍坐,店主很快出来,对方是个络腮胡子,碧眼绿须的胡人,却说得一口流利汉话,传闻贺湛他们的身份以后,一见面就热忱非常。
季嵯也含笑回礼:“诸事顺利,无往倒霉。本日并非你当值,如何入宫了?”
“当值不能喝酒,这有肉无酒,总感觉少了点甚么。”季嵯笑道。
他们并不晓得,此时的长安,另有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