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方面,因为礼部尚书卢容涉嫌与齐王勾搭,被罢官放逐,礼部尚书出缺,由原侍郎薛潭递补。
贺融回礼,侧身让前程:“诸位安好。”
贺融淡淡道:“宫里当差的人千千万,你师父是个可贵的明白人,在大是大非面前能站稳脚根,又晓得激流勇退,你有句话说对了,他的福分的确还在背面,不必担忧。”
贺穆则坐在贺泰下首,神采也不太都雅。
贺融的脚步比凡人要稍慢一些,竹杖落在汉白玉地砖上,笃笃作响,但走在前面的内侍不敢催,不但不敢催,还特地将脚步放慢,好与这位新晋的亲王搭上几句闲话。
“陛下现在正在访问周相他们,待会儿还请您在外头稍候,小人顿时就去禀报,您如果累了,无妨先到偏殿坐一坐,前两日刚呈上来一些新茶,您恰好尝尝。”
“殿下,陛下请您出来。”江旁随即又抬高了声音缓慢道,“大殿下与二殿下仿佛有些分歧。”
本年的梨花也开得早,方才入春,宣政殿外沿途一大片梨树就已争相盛放,直到四月尾声,还是未有残落的迹象。
也许是接连回绝儿子,嘉祐帝也过意不去,就将本来由齐王掌管的刑部交给贺秀,让他卖力审理齐王谋反一案。审判期间,安淑妃和程悦在狱中接踵暴病身亡,但也有传言,他们底子不是暴病,而是被贺秀折磨致死。有御史便将贺秀告到御前,说国有国法,谋逆之罪,罪无可赦,直接斩首或令自裁便是,这般动用私刑,却有失堂堂正正,长此以往,如有人效仿此举,必将导致国法废弛,目无国法。
前人道梨为“离”,有别离之意,但传闻高祖天子的昭烈皇后却很喜好梨花,以是高祖天子特地命人在宫中各处遍植梨树,这些年,宫中的仆人来来去去,得宠的得宠的更是数不堪数,别处的梨花被铲了换上别的,唯独宣政殿四周的梨树,还是保存下来,花开时节,满树粉白,那些不盈一握的树干被玩皮的小宫女用力一摇,就簌簌而下,风一吹,又落满肩头衣衿,煞是冷傲。
贺融出来以后,便见贺秀背对着他,跪在中间。
偶然候朱紫情愿开打趣,那是本身的福分,江旁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,不然也不会得马宏青睐,他嘿嘿一笑,挠挠头:“师父也这么说,但小人想着,师父能服侍先帝,那可比小人有福分多了,小人在御前当差没多久,诸事都未上手,跟师父没得比。”
贺融:“陛下比我还要仁厚,你在御前当差,只要谨慎少言,就不会没有重用的一日。”
但是这场不但彩的宫变还是为太宗天子暮年蒙上了暗影,使得新帝即位伊始,就要面对齐王与临安公主一脉的措置题目。
嘉祐帝揉揉眉心,兴趣缺缺:“你放下吧,朕转头就看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上天仿佛也很给新帝面子,文德二十四年的春夏,风调雨顺,不复前一年的凄风苦雨,天灾**,连突厥人也都安温馨静,没有兴风作浪,统统仿佛正朝万象更新的方向生长。
贺融本觉得对方不一会儿就出来,谁知这一站却站了一小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