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正还能够回长安投奔父兄。
明尘皱着小脸苦头婆心:“师兄,锲而不舍,金石可镂。”
贺融顿了顿,将话说完:“齐王弑父杀亲,罪无可赦,不管正法多少回都不为过,但若将他置于大庭广众之下凌迟而死,今后莫说天家颜面荡然无存,臣民不免也会有所群情,诟责陛下不慈。”
他一急,就甚么话也说不出来,只晓得抬头巴巴看着贺僖,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,煞是不幸。
贺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,忙道:“师父,您那里不舒畅,要不让明尘去找些药草来熬汤?”
贺融:“大哥,现在究竟是如何,已经不首要了,首要的是,二哥内心如何想。”
“师父!”明尘哭着扑畴昔,抱住老衲人摇摆半天。
贺僖揉着肩膀爬起来,身上穿戴单衣,脑袋上的头发也已剃光。
贺僖白眼一翻,想也不想,当场躺下:“我不练了!”
“恰是这个理!”贺穆神情伸展,语重心长道:“二郎,你该听听三郎说的,贺璇害死的,不但是二弟妹,另有先帝和殷太妃他们,当日赴宴的内命妇中,一样有很多死于兵变,更不必说我们最心疼的嘉娘,你肉痛气愤,我也肉痛气愤,可现在我们身份分歧,不能再由着性子来,你也得考虑朝廷物议,考虑父亲的态度。”
贺穆一愣,随即皱眉不悦:“莫非你忘了上回安氏和程悦的事?你倒是图一时痛快了,可你晓得前面父亲压下了多少言官呈上弹劾你的折子么?”
贺秀淡淡道:“这么说,如果我在狱中将人凌迟,不置于大庭广众之下,大哥就同意了?”
老衲人的声音越来越小,脑袋渐渐垂下,斑白胡子终究不再颤抖,完整没了声气。
贺僖哀叹一声:“我明天练得腰酸背痛,本日不能歇息一下吗?”
贺穆:“你也瞧见了,我好声好气与他说话,暗里里也没少劝他,可他底子听不出来,现在已钻了牛角尖,任何人都拉不出来了。你若肯出面帮我劝劝他,我天然感激不尽,我们兄弟,在磨难时髦且能同心合力,没事理现在繁华了,反倒各自离心。”
老衲人悄悄摇首:“你面相清贵,却非长留繁华尘凡之人,若强留尘凡,此后不免有祸,所觉得师才会千方百计,引你拜入佛门,为师也晓得,你现在对佛门眷恋不深,很想出家下山。为师但愿你能承诺我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