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凶悍如狼的突厥人, 甘州守军猝不及防,一开端就处于被动局面,直到贺秀他们到达城楼上,各方才逐步反应过来, 声援连续赶来, 但突厥人很快上了城楼,以一当百,杀向城中。
裴皇后点头,又问:“至于岭南,有三郎五郎在,想必很快就能停歇兵变,陛下不必烦心。”
嘉祐帝:“已经去看过了,太医说周相年龄已高,用药不宜过猛,只能渐渐调度,还不就是那些套话?朕本日让太子去探病了,等他返来再问一问。”
裴皇后:“陛下不如派太医去看看?”
裴皇后大腹便便扶着侍女出去,瞥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“他们的首级在哪!先拿下他!”
砰的一声,嘉祐帝狠狠拍向桌面,却因用力过猛而禁不住嘶了一声,龇牙咧嘴。
裴皇后听着语气不对,跟着蹙眉:“如何?是肇事了?”
嘉祐帝也点头发笑:“前两日太子与众臣才刚就此事会商过,朕如何会忘?”
嘉祐帝气笑了:“皇后是不是太太高看他了?还佛陀风采,朕看他就是不想整天被朕训,找个借口去游山玩水罢了!”
嘉祐帝道:“让他出去。”
当然,如果没法度过,别说功绩,连性命都难保。
嘉祐帝没好气:“还不是四郎,他又出事了!”
裴皇后也晓得,嘉祐帝也就是在抱怨罢了,如果现在换作当初的齐王登上皇位,那这些费事必定有别人去操心,但嘉祐帝情愿吗?天然是不肯意的。
裴皇后笑了笑,没有接这个话题,反是问道:“我记得陛下说过,上回五郎来信,劝您不要同意突厥人的和亲发起。”
裴皇后有身的月份大了,眼看分娩期近,行动也变得非常迟缓,为免坐下以后起家费事,她干脆就扶腰站着。
贺秀听不懂突厥话,但他大抵能辨认不过是鼓励士气,或者让突厥兵士尽快入城劫夺的内容,因而也大声吼道:“都给我听着,本日不能把这帮龟孙子杀退,我们都得被朝廷定罪,横也是死,竖也是死,干脆拼了这条命,转头多杀几个狗鞑子,一家长幼的抚恤金就都有下落了!”
这话就更不好接了。
贺秀将长刀从面前的仇敌身上抽出,心头升起一丝警兆,身材反应却比脑筋更快,直接回身一刀,生生格挡住意欲从他背后偷袭的刀,铿锵一声,他的虎口震得发麻。
裴皇后笑道:“大家有大家的路,四郎少年心性,陛下几个孩子里,就四郎脾气最为跳脱,不拘一格,现在看一定是功德,但将来也一定是好事,说不得哪天他俄然大彻大悟,收心养性,也就返来了。”
她责怪道:“陛下这是如何了,没的吓人一跳!”
天气暗沉沉的,城楼上的火光再亮,也没法将夜幕烧穿,城楼上喊杀声震天, 想必整座张掖城也都被轰动了,百姓们从睡梦中惊醒,衣衫不整,仓猝走避,多年的边城糊口已让他们有了经历,很多人感觉如果突厥人破城而入,必定又会烧杀劫掠一番,干脆带着干粮躲上天窖中。
说到这里,他不由带了点抱怨:“你说朕接办的,如何是这么个烂摊子啊!”
太子拧眉沉声道:“周相病重,恐有不妙。”
“如果肇事那倒好了!”嘉祐帝将一封信递过来,“你本身看吧,朕是懒得说了,不然非得又被气一回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