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湛不着陈迹地,长长出了口气。
这些都是后话了,守城之战轰轰烈烈开端筹办,谭今总算抖擞起来,有点儿雷厉流行的做派了。
谭今咬咬牙,豁出去了:“好!本县就不信,高低同心,还守不了一座城!”
谭今忍不住问:“那贺三公子能做甚么?”
贺融大声打断他:“于堂身为县尉,不思构造兵力抗敌,反是乔装改扮筹办蒙混出城,临阵逃脱,扰乱民气,其罪当诛!普天之下,莫非皇土,今叛军兵临城下,竹山县当高低同心,合力抗敌!我父乃当明天子陛下之宗子贺泰,决意帮手守城,在此发誓,毫不私逃,城在则人在,城破则人亡!”
当然,贺五敢杀县尉,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。但周翊思疑刚才贺五之以是会暴起杀人,也是因为贺三的教唆。
于家女眷尖叫起来。
贺湛转头一笑:“我不怕。”
危急逐步逼近,统统有条不紊地停止。
司马匀说房陵现在的兵员也未几,但他会从永清县调一千兵力驰援竹山,让谭今务必死守城池,不能让叛军更进一步。
“莫怕,有事三哥担。”他闻声贺融如此说道。
贺融摇点头,实事求是道:“说不好,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筹算。”
当然,此中不乏被拿来杀鸡儆猴,心抱恨愤的,但事已至此,谭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城守不住,他连小命都没了,那里还管这些人怨不痛恨,城能守住的话,他立下大功,升迁是必定的,更不消理睬他们了。
到了眼下这等六神无主的时候,天子宗子这个身份一出口,仿佛却成了统统人的放心丸。
谭今问使者:“这一千兵力筹算何时调派?竹山现在情势危急,一旦叛军攻城,一定能支撑过一天!”
没有人质疑这番话的实在性。
杨钧忙称不敢。
血顺着刀身滑落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令民气头一寒。
于堂本身也没想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