蝎夫人嘶哑支吾,连连叩首,乌有事理也不睬。众弟子只觉寒心,半晌之前,乌有道还对蝎夫人千依百顺,转眼之间就痛下毒手,翻脸之快,令人措手不及。只要少量年长弟子明白乌有道的心机,此人道好渔色,当年身在谷外,祸害女子无数,囚入谷中以后,宗内女子希少,**仙颜无出蝎夫人之右。乌有道别无所求,对她一味姑息,现在一见叶灵苏,惊为天人,再看蝎夫人,顿觉人老珠黄、刁钻霸道,从内到外都可厌可爱,他本性凉薄,不恋旧情,转眼找个借口,毒哑了蝎夫人的嗓子。
乌有道眯眼打量叶灵苏,忽道:“你杀了我儿子,也得赔我一个儿子。”
楚空山本是荡子,恋人不止一个,不忿乌有道下毒,想要闯山报仇。不料一闯遇阻,过后又有新欢,日子一久,便将此事抛之脑后,偶尔自我安抚:乌有道心狠手辣,**事发,蛇夫人难逃一死,至于报仇,乌有道困在绝谷、受尽活罪,杀了他反而助其摆脱。这么一想,也就渐渐地心安了。
叶灵苏心有顾忌,飘然后退,不想蝎尾鞭顶风颤栗,咔咔咔伸长一倍不足,愚笨快意,卷向她的脖子。叶灵苏膝不曲、脚不动,身子向后滑行,去势之快,赛过软鞭。
那图纸冲大师梦寐以求,叶灵苏的确多此一问。但他明白少女的心机,用心笑道:“不想又如何?”
花眠气极反笑:“乌有道,你癞蛤蟆打呵欠、胡吹大气。”楚空山也拖长声气:“是啊,好大一只癞蛤蟆!”
花眠一见冲大师就是肝火上冲,又见叶灵苏悲伤,忍不住说道:“灵苏,这秃驴奸滑第一,他的话岂能坚信?”
乌有道也不睬她,又指其他三人:“这三人也该死,不过本宗主有好生之德,特地大发慈悲,十足练成蛊傀,任我差遣。”
“我不是为你来的!”蒙面女声音冷酷,“乐之扬呢?”
蒙面女环顾四周,思考一下,沉默点头。
花、楚二人平辈中人,花眠贞静自守,传闻这一段情史,对楚空山老迈不屑,故而一起走来,多次出言讽刺。楚空山胜在脸厚,一笑置之,万不料蛇夫人毁容未死,两人四目相对,楚空山惭愧交迸,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将出来。
铮,叶灵苏长剑出鞘,握剑的手簌簌颤栗,双眼垂垂泛红。她忍了又忍,两行眼泪还是夺眶而出。
他脸皮之厚、人间少有,花眠愣了一下,啐道:“肮脏无耻,自甘下贱,我传闻当年你向梁思禽告饶,足足磕了三百个响头,想必叩首太多,把脑筋也磕坏了。”
天香山庄世代莳花,有百花必有蜂蝶,修炼“招蜂引蝶掌”,惯常用到蜜蜂。掌风所及,蜜蜂扑地,振翅难飞,但随掌力增广,蜜蜂也随之增加,开月朔只两只,练到绝顶处,一掌之威,覆盖百蜂,使之扑地难起,遗漏一只便不算本领。
叶灵苏略一沉默,拱手说道:“误伤公子,非我所愿,还望乌宗主大人大量……”
“你闯了几次?”蛇夫人嗓音颤抖,冲动起来。
叶灵苏道:“人死不能复活……”
叶灵苏应名誉去,忽见冲大师走出人群,手里拿着一根碧莹莹的长笛,恰是乐之扬形影不离的“空碧”。叶灵苏心头慌乱,冲口而出:“笛子从哪儿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