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要死的?”乌有道指着叶灵苏,咧嘴一笑,暴露满口黄牙,“你留在谷里当我的小妾,生了儿子才准分开。”
蝎夫人一听这话,顿时撒起泼来:“儿子都死了,你还护着这个贱人?当年偷男人的是她,现在害死你儿子也是她。乌有道,你还是个男人吗?她在你脸上抹屎你忍了,在你心尖儿上捅刀子你也要忍?归正儿子死了,我也不想活啦。”她连哭带骂,扯乱了头发,扑到乌有道身上厮打。
乌有道手捻髯毛,呵呵直笑。正要解缆,忽见两个蛊傀扶着乌子都奔驰过来,到了近前,那小子歪头耷脑,早已死透多时。
“闭嘴!”乌有道阴沉沉看她一眼,牙缝里迸出字儿来:“再聒噪一句,我叫你当一辈子哑巴。”
乌有道哼了一声,嘲笑道:“不管如何,我也死了儿子,你说该如何办?”
蛇夫人的眼神微微一亮,忽又沉寂下来,想起过往**,眉梢眼角尽是落寞。
叶灵苏滑出丈许,脚下如安机簧,腿脚不动,挺然弹起,身后传来两声惨哼,两名“毒王宗”弟子为“天蝎针”误伤,跌倒在地,面如血染。乌有道飞身赶到,捏开二人丁唇,想要塞入解药,谁想二人把头一歪,当即死了。
叶灵苏心系乐之扬,忍不住说道:“乌有道,另有两小我呢?”
花眠一见冲大师就是肝火上冲,又见叶灵苏悲伤,忍不住说道:“灵苏,这秃驴奸滑第一,他的话岂能坚信?”
楚空山素知他的手腕,抢上一步,挥袖扫出,只听嗤嗤连声,有纤细之物掉落在地。花眠定眼一瞧,那些细物乃是很多小如米粒、透明无色的虫子,有刺多翅,为楚空山掌力所逼,扑在地上挣扎不起。
乌有道也不气恼,反而连连点头:“癞蛤蟆五毒之一,老夫以毒闻名,当蛤蟆也没甚么不好?”
“无耻抵赖。”蝎夫人粉面溅朱,“清楚是你挟恨在心,趁着内奸入侵,设想谗谄我儿。”
那图纸冲大师梦寐以求,叶灵苏的确多此一问。但他明白少女的心机,用心笑道:“不想又如何?”
蒙面女眉头皱起,眼中透出焦心,她游移一下,忽道:“这石阵乱七八糟,你们晓得出去的法儿么?”
蝎夫人始料不及,不慎吸入一丝烟气,仓促后退两步,取出药瓶,倒出两颗解药吞下。
此话一出,乌有道呵呵嘲笑,蛇夫人大失所望。本来,蛇夫人当年面貌甚美,嫁给乌有道为妻,厌恨丈夫粗鄙,长年郁郁寡欢。楚空山风骚无忌,但有美人,不问出处,两人一见钟情、暗通款曲。乌有道固然好色,却不容老婆不忠,一怒之下向楚空山下毒,谁想楚空山内功精深,中毒后还是逃脱。乌有道本要率众追杀,不料时乖命蹇,梁思禽找上门来,一战以后,乌有道困死深山,楚空山才算逃脱大难。
呆了半晌,乌有道回过神来,暴怒道:“**,谁干的?”
蒙面女环顾四周,思考一下,沉默点头。
花、楚二人平辈中人,花眠贞静自守,传闻这一段情史,对楚空山老迈不屑,故而一起走来,多次出言讽刺。楚空山胜在脸厚,一笑置之,万不料蛇夫人毁容未死,两人四目相对,楚空山惭愧交迸,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将出来。
乌有道丢了羊毫,一鼓掌,回身说道:“冲大师,你陪我走一遭,看谁吃了豹子胆,敢捋我‘毒王宗’的虎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