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觉尊者、扶桑道人一派宗主,当日受命偷袭乐之扬,固然到手,深觉得耻,不过经此一事,乐之扬的斤两二人一清二楚,自恃一人足以礼服,两人联手颇**份,故而过后对冷玄多有抱怨。现在再次比武,惊觉乐之扬武功大进,一举一动,洞悉先机,大有以一敌2、横挑强梁的气势。二人各各凛然,对望一眼,耸身齐上,用心以多取胜,趁这少年羽翼未丰,将他打死打残,以免留下后患。
“好!”乐之扬顺势缩脚,翻身向后,人在半空,刷刷刷连出三掌,掌力狂飙天落,别离击向大觉尊者的双肩、头顶。
朱高炽闻言心头一凛:“不错,现在天下板荡,祸乱将生,我还在乎甚么皇族名誉,本日若无乐之扬,恐怕早被冷玄捉回京去了。”当下微微拱手,说道:“乐兄包涵,本日承蒙援手,鄙人感激不尽。”
朱高煦弓马纯熟,上阵杀敌绰绰不足,江湖武斗非他所长,眼看拂尘扫到,不知如何是好。俄然暴风袭来,道衍后发先至,毡帽横在朱高煦身前,一卷一扫,嗤嗤嗤,银丝刺穿羊毡,扎入道衍肌肤。
大觉尊者迷迷瞪瞪、苦不堪言,体内“大美满心髓”和“大慈广度佛母神功”两般内力来回搅动,乍阴乍阳,仿佛冰火同炉,使出吃奶的力量也弹压不住,七窍之间不觉排泄血水。他始终想不明白,乐之扬用了甚么体例,扰乱了他的真气经脉,细心想来,两人不过对了数掌,手臂让乐之扬拂了两下,可那掌力绵绵软软,不敷为害,但是不知为何,所过之处就如火星掉进了油锅,体内真气乱蹿,端端不成遏止。
朱高煦猫捉耗子,成心戏弄,在他手脚上刺出数个血孔,一边乱刺,一边放声嘲弄:“大和尚,你屁股长在地上了吗?有胆起来跟小爷见个真章。如何?还不动。”剑尖一抖,刺中大觉左肩,顿时血流如注。
吐蕃密宗,修炼“大美满心髓”的妙手,往生之前散去神通,体内灌输至阳之气,身子无火天然,直至烧为灰烬。
这时道衍、朱高炽也追进门来,见了朱微,都吃了一惊,一个叫:“公主!”一个叫:“十三姑!”
四人出门,忽见梁思禽站在庭中,袖手观花。朱高炽心生警戒,拔剑出鞘,乐之扬按住剑柄,说道:“本身人,水女人的账房秦先生。”
道衍嘿了一声,不退反进,足下踩踏奇步,迎着拂尘绕了一个大圈,刷刷两掌拍向冷玄。冷玄反手一指,腾空虚点,道衍不敢粗心,回击一拂,嗤,指劲荡漾,道衍后退半步,冷玄也不睬他,拂尘一挽,扫向朱高煦的脖子。
另一名锦衣卫眼看火伴受制,不知短长,拔刀要上,冷玄反手按住刀柄,将他拦在一边,口中笑道:“乐之扬,你坐着干吗?莫非腿脚不便?”
冷玄不堪骇异,自忖扶桑、大觉联手,本身也无胜算。二人兵败如山倒,当真大出料想,乐之扬武功如此,再加一个道衍,如果恋战不去,非得死在这儿不成。当即一声锐喝,右手一抖,啪,拂尘银丝寸断,冷玄一个跟斗向后翻出,嗖地钻入堆栈后院。
“且慢!”冷玄摆手说道,“我有公事在身,你我的账他日再算!”
武功招式有真假之分,卖关子、丢马脚屡试不爽,但是内力运转,却无花巧可言。锦衣卫劲力一动,何去何从,快慢真假,乐之扬一听便知,待他刀落之时,悄悄伸手一抓,拿住那锦衣卫的“关元穴”。这一穴位,既是这一招劲力运转的关键,也是至为衰弱的马脚,锦衣卫顿时半身瘫软,噗通,跪在乐之扬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