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心中悲惨,咬牙道:“胡说甚么?要走一起走,要死,大师死一块儿。”
乐之扬跷起大拇指,笑道:“王爷唱的好戏文,装疯卖傻,千古第一。”他被朱棣瞒过,心有不快,语含讽刺。
“如不然……”道衍沉吟道,“我去探一探他的口风。”
“不成!”徐妃忙道,“王爷好轻易摆脱怀疑,如果张信怀有异心、设下骗局……“
乐之扬一时语塞,顷刻间,与叶灵苏相识相知的景象掠过心头,冷暖甜苦,不一而足。
乐之扬沉心静气,**半晌,俄然手心冰冷,摸到一只铁环。贰心生狂喜,攥住铁环用力一扯,嘎嘎数声,刺耳惊心,跟着轰然声响,石墙缓缓翻转,漏出敞亮灯光。
前程漫漫,似无穷尽,乐之扬烦躁起来,说道:“都城的隧道,也效仿北平的么?”冷玄惊奇道:“你如何晓得?”乐之扬说道:“多数是你调拨。要不然,朱元璋建国雄主,为何效仿亡国昏君修一条逃命的隧道?”
“天无绝人之路。”徐妃说道,“依臣妾所见,朝廷将官,也非铁板一块。”
“岂有此理?”乐之扬怒道,“这么下去,还不如让铁木黎一掌打死。”
乐之扬回身出门,拎过冷玄,当场一扔,笑道:“这个如何?”、
乐之扬上前一步,拦在冷玄身前,朱棣一怔,皱眉道:“你做甚么?”
顷刻间,贰心有定夺,转头望去,冷玄蜷成一团,靠近墙壁,双眼闪闪发亮,如同狡狐狸猫。他有所警悟,俄然转头望来,瞥见乐之扬,只一愣,眼里闪过错愕,扬起手指,刚要点出,忽觉丹田绞痛,内力没法集合,眼望着乐之扬一指飞来,点中他的心口,冷玄软倒在地,瞪着乐之扬一脸肝火。
冷玄沉默一时,叹道:“是那人么?”乐之扬微感惊奇:“本来你晓得?”
说话间,叶灵苏剧咳起来,鲜血泉水普通溢出吵嘴。乐之扬仓猝躬身,将她扶起,朱棣见他惶急,向徐妃说道:“你找医官过来,尽其所能,为叶帮主医治。”
“善哉善哉!”道衍口宣佛号,“王爷之言近于佛法。尘凡中乱花迷眼、虚假丛生,要见本来脸孔,还需跳出三界外、不在五行中,以无观有,方得安闲。”
“行了。”朱棣口气阴沉,“当断不竭,反受其乱,事已至此,不如罢休一搏。”
“顺帝是大明的尊号!”冷玄淡淡说道,“依大元的庙号,先帝应为惠宗,微风惠雨,刚性未几,先帝以是失利,败在过分温和。唉,顺也好,惠也罢,实在也都差未几,当断不竭,反受其乱。”
乐之扬手扣金针,且战且退,直到无人追来,方才回身飞奔。不久到了岔道,正感踌躇,冷玄将他一扯,低声道:“左边!”
冷玄点头道:“我受先帝遗托,帮手当今陛下,为臣以忠,有死罢了,要我投降,千万不能。”
但听冷玄接着说道:“世人只知先帝荒淫无道,却不知他性好构造之学,网罗人间文籍,远自西极、近如中土,乃至回回星学,大多都有浏览。厥后治国失策,天下腐败,为了回避现世,先帝寄情于构造,整天玩弄斧凿,刻画图纸,这一藏宝地宫,就是当时规设而成。我是他贴身亲信,长年伴随摆布,先帝所画构造图纸,只要眼睛不瞎,总能瞥见少量,先帝所谋之事,只要耳朵不聋,也可闻声一些。只不过,唉,大哥神衰,很多旧事都已忘了,唯独藏宝构造,倒还记得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