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嘎,门开一线,有人闷声发问:“谁?”
“没甚么?”乐之扬悻悻说道,“有些感慨罢了。”也不细说,持续赶路。
“好!”乐之扬跳上屋顶,“你随我来!”纵身奔腾,楚空山纵身跟上,不料乐之扬驰驱奇快,几个起落,将他抛下一箭之地。楚空山连运真气,方才跟上,侧目一看,乐之扬气定神闲,甚是随便。楚空山暗自凛然,跟踪瞒不过这年青人的双耳,赌斗轻功也落了下风,再想到冲大师、叶灵苏,不由深思:“年青一辈,当真人才辈出,恐怕再过数年,我们这些故乡伙再无用武之地了。”意想及此,悲观泄气,生出人生老迈,日薄西山之感。
乐之扬说道:“恕难奉告。”
“如有两万两黄金……”乐之扬笑了一笑,“高长老,陈舵主,你们可愿调集弟子?”
楚空山笑道:“但有所遣,无不平从……”正要细问当日与铁木黎争斗的详情,乐之扬放下茶杯,说道:“时候不早,后两日要干大事,我小睡半晌,先生自便就好。”脱了鞋子,倒头就睡。
乐之扬笑道:“谁说这黄金是总舵的?”
盐帮世人均感迷惑,杜酉阳说道:“总舵的景象我晓得,砸锅卖铁,数千两银子还拿得出来,至于黄金万两,那是白日做梦。”
该人恰是“土长老”高奇,崇明岛今后,二人头一次见面。高奇笑了笑,说道:“乐盐使能来,高某就不能来?”
“不敢!”乐之扬笑道,“先生插手盐帮,倒是让人费解。”
“找他做甚么?”
“紫盐使者!”乐之扬答道。
“楚某好色,天下皆知,不过平生两情相悦,从不强加于人。”楚空山望着屋顶,微微入迷,“见到叶帮主时,老夫确有几分动心,可怪的是,时候一长,这些绮念全都淡了,瞥见叶帮主,便如见到女儿孙女,见她日新月异,便觉老怀大慰。”
“究竟是哪儿?”楚空山甚感不耐。
驰驱一时,来到一间民居,乐之扬上前拍门,却无人应,转头说道:“我去去便来。”翻身一跃,消逝在围墙以后。
楚空山沉默很久,叹道:“乐之扬,你或许觉得,老夫跟从叶帮主,乃是迷恋她的美色。”
楚空山一头雾水,打量院落,只觉平常,这时乐之扬越墙而出,紧皱眉头,郁郁不乐。楚空山问道:“这儿住的甚么人?”
乐之扬清算表情,笑道:“叶女人得你看顾,也是她莫大的福分。”举起茶杯,“以茶代酒,敬你一杯。”
“土长老!”乐之扬微感吃惊,“你何时到了北平?”
楚空山渐渐说道:“我是过来人,照我看,叶帮主寄情武功也好,统领盐帮也罢,寻寻觅觅,忙繁忙碌,目标只要一个,那就是……把你忘了。”
“我为何不能来?”乐之扬有些惊奇。
“多情总被无情恼。”楚空山废然长叹,“你不能兼收并蓄、分身其美么?”
“小可居处就在附近。”乐之扬笑道,“先生如不嫌弃,喝一杯清茶如何?”
楚空山看他神采,心知劝也无用,不由一阵黯然:“也罢,只是看她为情所苦,我的内心也觉难受。”
“是啊!”乐之扬笑道,“除了这十人,谁又能将燕王府的保卫视如无物?”
“无妨!”楚空山喝一口茶,“其间任人收支,燕王府的戍守未免稀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