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哭笑不得,想起叶灵苏叮嘱,笑道:“这一纸左券,若不实施,与我无损,但若实施,则是大大的美事。叶帮主推测你们不肯从命,让我奉告诸位,凡是盐帮弟子,只要肯出战的,便可获得黄金十两,一半预付,一半过后给付。”
“何故见得?”楚空山甚感不悦,乐之扬过分鲁莽,此事全无掌控,也跟高奇赌斗,一旦输了,又置叶灵苏于何地。
高奇手捧茶盏,一言不发,将杯盘几次**。陈亨眼巴盼望着他,北平分舵附属“土盐”,高奇是他顶头下属,断事决策,还得看他。
“究竟是哪儿?”楚空山甚感不耐。
“似是而非!”高奇扫一眼左券,脸上透露讽刺,“这件事荒诞之极,别说燕王发疯、神态不清,就算他真有能为篡夺天下,单凭这一纸左券,能向他讨取甚么?朱元璋翻脸无情,杀尽功臣,燕王是他儿子,又能好得了哪儿去?”
“如有两万两黄金……”乐之扬笑了一笑,“高长老,陈舵主,你们可愿调集弟子?”
世人变了神采,高奇抬高嗓音:“出钱的是燕王?”
“朝廷谋取燕王,封闭九门,谨防出入。北平城墙拦不住铁木黎,可他手里的宝贝却带不出去。”乐之扬眨了眨眼,“本有一条前程,能够通往城外,估摸他没有想到。”
“燕王?”楚空山问道。
吱嘎,门开一线,有人闷声发问:“谁?”
楚空山老脸发热,梗起脖子,大声说道:“叶帮主的下落你知不晓得?”
“是啊!”乐之扬笑道,“除了这十人,谁又能将燕王府的保卫视如无物?”
“好!”高奇缓缓开口,“你拿二万两黄金,我为你调集人马。”
乐之扬先将张信送回张府,继而掠过屋顶,一起向前,不久来到顺承坊。元多数攻破今后,改名北平,但城中街坊称呼未变,还是袭用元时名号,顺承坊在南门左边,街巷迂回,房舍繁密,元时本是汉人混居之所,入明以后,也是城中穷户聚居之地,肮脏肮脏,屎尿横流,尚在远处,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。
“甚么古怪?”乐之扬讽刺一笑,“难不成,你将我当作铁木黎的喽啰?”
乐之扬未料高奇有此一着,只好说道:“高长老,我随口一说,您老不要介怀。”
“依你!”高奇点头,“十两黄金一条命,不算便宜。”
驰驱一时,来到一间民居,乐之扬上前拍门,却无人应,转头说道:“我去去便来。”翻身一跃,消逝在围墙以后。
“哦!”高奇望着令牌,笑容古怪,“甚么号令?”
楚空山笑道:“但有所遣,无不平从……”正要细问当日与铁木黎争斗的详情,乐之扬放下茶杯,说道:“时候不早,后两日要干大事,我小睡半晌,先生自便就好。”脱了鞋子,倒头就睡。
“王府中亦有高人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真要图谋不轨,一定能占便宜。”
“后天中午!”乐之扬说道,“城北十里亭聚合,届时不到,你这‘土长老’也不消当了。”
楚空山心胸舒朗,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,忽又问道:“乐之扬,你真有万两黄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