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事!”楚空山安闲说道,“攻陷两道城门,其他数门天然望风而降。”
燕王喜不自胜,笑道:“张大人能识时务、真是豪杰。”回身命令,“开门。”
诸将深觉得然,道衍却说:“不成,起事谋变,不得民气。现在幸运胜出,劈面惶恐失措、六神无主,我军虽有丧失、士气正盛,理应一鼓作气,直下九门。若不然,劈面缓过劲儿来,军中健者登高一呼,打出朝廷灯号,九门守军必将云附景从,当时攻陷九门,也会事倍功半。时不再来,机不成失,破竹之势已成,王爷千万不成游移。”
“张大人,多有获咎!”朱棣笑了笑,挥剑挑断绳索,“事已至此,本王不绕圈子,只要你助我招降北平守军,你我仇怨一笔取消。从今今后,你就是本王的亲信功臣,荣辱与共、祸福一体,本王来日胜利,裂土封侯,决不虐待于你。”
“这个不难。”道衍笑笑,“驱狼赶虎就是。”
朱棣亲率死士,镇守中军。盐帮群豪担负后军,交由朱能、乐之扬统帅,一防前军俘虏生变,二可随时声援攻城,进退攻守,尽听朱棣安排。
朱棣批示死士,堵住流派,登上墙头,强弓硬弩一阵乱射。门前官军中箭,流血悲号,丢了撞木,退到一射之地,扬弓回射墙头,何如劲力不敷,箭到半途,纷繁下坠。
朱棣威震北方,深受守边将士畏敬,攻打王府,并非出于志愿。现在张昺、谢贵已死,更无催促之人,听了这声叫唤,斗志烟消云散,纷繁丢了兵器,举手投降。
豪杰难仇敌多,乐之扬渐感难支,正想让步,忽听一声清啸,楚空山掠过诸军头顶,飘飘摇摇,大雁似的落到门前,铁木剑当空一扫,四五口刀剑飞出老远。他旋身落下,掀一片剑影,恍若千百青莲一时怒放,只听惨叫连连,劈面官军纷繁倒地,乐之扬缓过一口气,挺枪上前,两人并肩对敌,长枪木剑龙翻凤舞,守得王府大家声雨不透。
朱棣皱眉道:“死士人手不敷,官军不成信赖,独一可留,只要盐帮,不过……”
“朱能!”燕王不堪欣喜,冲口而出。
众死士见状,无不血往上涌,纷繁抡起刀枪,跟在朱棣身后,一阵风跑过石桥,突入官军阵中。
楚空山笑道:“幸亏帮中弟子死伤未几。”叶灵苏嗯了一声,说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朱棣回视世人,凤眼睁圆,厉声高呼:“反也反了,若不冒死,有死无生,是男人的,跟从本王,杀他个天翻地覆。”上前一步,扯开大门,虎跳而出。
楚空山瞥他一眼,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“乐之扬!”叶灵苏精力一振,“他……”欲言又止,看向朱微,小公主听了这话,也停下刀削,抬眼望来。
张昺目光转动,神采寂然,深吸一口气,急声叫道:“燕王悖逆无道、残杀命官,本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命、肃除背叛之时……”
“不知胜负如何?”朱高炽满心担忧。
斯须雄师出尽,朱高炽封闭府门、安设岗哨,又令府中奴婢搬运尸首、置于前院广场。何如死尸太多,层层堆叠,血流成溪,一眼望去,甚是惨痛。
朱高煦见他死不开口,一时惶恐失措,握着宝剑,也觉手软。倒是江小流把牙一咬,举剑横挥,人头落地,方才消停。
楚空山摇了点头:“世子言重了,楚某性子散淡,带兵当官一窍不通,本日适逢其会,其间事了,必当放舟江湖之上,遨游林泉之间,莳花弄草,了结余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