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微明白他的心机,时下见了水怜影,徒自增加难堪,当下略略点头。
乐之扬一动不动,呆呆地望着苏乘光背影消逝,过了半晌,掉头便走。朱微口唇颤抖,欲要说些甚么,可见他步子如风,忙又跟了上去。
八部之主无不惊怒,云虚傲慢之甚,竟要单身横挑西城。
“不!”朱微悄悄点头,“回到之前的模样。”
云虚两个转折,脱出八劲,飞身跃起,刷地一剑刺向万绳。后者为八部之首,也是阵法关键,杀了万绳,阵法自破。
乐之扬转头,笑道:“干吗?”
花眠对上秋涛,两人女中英豪,铁算筹对上软泥棍,一个算计精美,度不轻发;一个攻守随便、是非由心。花眠足踏奇步,进退如神,总能从设想不到的角度绕过软棍,直指敌手关键。秋涛化棍为盾,封死铁算筹的来。,花眠无处着力,飘然后退,秋涛抖手之间,泥盾又化为软棍,拉长变细,死死缠住敌手。
“吹甚么?”朱微把玩玉笛,心不在焉。
边走边想,忽听远处传来喝叱,乐之扬心头一凛,收起邪念,纵身赶去。
劲力灌输,六合交泰,万绳须发乱飞、血脉贲张,双掌向前一送,秋涛同时出掌,两股劲力当空胶葛,化为冲天狂飙,撞上太阿古剑。
乐之扬悄悄心惊:“‘般若心剑’乱民气智,霸道绝伦,水怜影这个模样,莫非中术太深,变成了痴子傻子?”本想上前救人,可又顾忌颇深,云虚守在那儿,冒然上前,只会自投坎阱。
乐之扬双腿一软,寂然坐倒在山石上,双手捧首,心中乱做一团。过了半晌,轻声说道:“你都晓得了?”
石穿瞪眼云虚,厉声叫道:“云虚,你枉为一派宗主,竟然暗害伤人。”
乐之扬摘下“真刚”,递给朱微:“你留下防身!”
乐之扬点头笑笑,大踏步向前走去,走了十余丈,转头望去,朱微站立原处,冲他悄悄挥手。俄然一阵风来,卷起漫天雪花,朱微的影子恍惚起来,就像一个幻影,似有若无,缥缈不定。
他足不点地,一旋身,仿佛化身数人,顷刻间,竟向四周八人每人刺出一剑。
“看招!”忽听秋涛一声疾喝,风声从后袭来。云虚知是暗器,歪头晃身,眼角余光所及,一团白花花的圆球从旁掠过。俄然间,那圆球活了过来,云虚吃了一惊,拧腰变势,还是迟了一线,左颊**辣疼痛。他翻身落地,伸手一摸,满手是血,脸颊上多了一道爪痕,转眼再瞧,圆球落在远处,当场一滚,化为一只乌黑**的波斯猫,龇牙咧嘴,冲他收回一声怒叫。
“不算以多欺少,而是以少欺多!”云虚两手按腰,傲然说道,“当年梁思禽在我东岛逞威风,明天云某原样偿还。”
八部之主面面相对,秋涛忽道:“你输了如何办?”
“报偿?好啊!”云虚嘲笑,“你们八个一起上吧!”
“万老迈……”苏乘光愧恨交迸,失声惊叫,忽见云虚大袖一挥,旋身冲向万绳,猜到他的心机,虎吼一声,猛扑上去,何如轻功不济,顷刻落下丈余,眼睁睁望着云虚赶上万绳,后者挣扎未起,云虚当头刺下。
秋涛稍一游移,说道:“你放了我徒儿!”
苏乘光盯着剑尖,身形闲逛,但觉滚滚热流摆布涌来,八劲瞬息集于他和兰追身上。这一招叫做“风雷相薄”,风雷二主同时脱手,能力也是极大,谁想兰追受伤,胸口疼痛,脱手慢了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