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有一事。”梁思禽说道,“元帝宝藏本是乐之扬拜托八部把守,令尊使强夺走,看管有责,还望偿还。”
“烧院子!”江小流低声说道。
叶灵苏握紧双拳,神态渐渐回到身上,长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岛王武功虽强,可也轮不到梁思禽和乐之扬围攻,这此中……只怕另有隐情。”
梁思禽叹一口气,说道:“不错,令尊死在我西城弟子手里,我说这话过分矫情。”
“他们……”叶灵苏咬一咬嘴唇,“要杀我?”
“不消看了。”那人幽幽说道,“释印神的把戏我也会!”
江小流说道:“我偷听到燕王佳耦跟两个儿子说话。他们说,你的构造术足以窜改天下局势,你能守住北平,就能守住东平、西平、南平;你如许的怪杰,不能留下,就得撤除!”
叶灵苏强打精力,定眼望去,江小流站在身前,望着她神情惶急。
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叶灵苏转成分开,她使出“江山潜龙诀”,与万物异化,颠末卫兵身边,也无一人瞥见。练成这门奇功,就是无双的刺客,要杀燕王、徐妃,此时易如反掌,但是叶灵苏心灰意冷,再也偶然感染血腥。
云裳顿脚大怒,厉声说道:“我晓得你心仪乐之扬,这当儿你还护着他。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你再跟他来往,就是我东岛的背叛罪人,休怪我不包涵面、执里伎俩。”
云裳喝道:“花尊主,不成奉告她。”
叶灵苏说道:“当年‘河咸海淡之会’,我和八部未分胜负,约在三年以后的玄月八日,在泰山绝顶再战一场。”
叶灵苏一颗心沉入万丈深渊,两眼望着脚前,脑中空空如也。
“不对!”云裳怒道,“打不过又如何样?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大不了十足战死,也不能留下懦夫的名声。”
伤愈以后,再使“江山潜龙诀”,更加神出鬼没。到了城门,守城士卒方才开门,忽觉北风吹过,雪花纷飞,但是揉眼再瞧,四周空旷,一无所见。
见了花眠,二人捧首痛哭,其别人围成一圈,也是各各惨淡。
梁思禽沉寂很久,叹道:“我也不晓得!”
花眠叹一口气,说道:“珍宝就是附近,藏在隐蔽处所。”
云裳气白了脸,指着她说:“你、你敢说你不是东岛弟子。”
“谁!”叶灵苏骇然跳起,但是身软乏力,摇摆不定,她左顾右盼,但是压根儿看不见来人。
叶灵苏回声一愣,潜运真气,公然肝肾经脉模糊作痛,不但头痛胸闷,身子也如灌满了陈醋,又酸又软,不堪乏力。当即转运内力,喀地将喝下的鸡汤吐了出来。
醒来时已是凌晨,天犹未亮,积雪满庭,冰雪映照夜色,幽幽收回蓝光。
按理说,她本该为父报仇,杀了乐之扬。但是事光临头,说甚么也下不了手,鬼使神差地想出这么一个主张。乐之扬素重然诺,必然不会暗里寻死,但是悲伤难过倒是免不了的,幸亏工夫磨人,任何悲伤难过,久了都会淡去。只不过,她放过杀父仇敌,倒是莫大的不孝,但是当时,看着乐之扬阿谁模样,她又能做甚么呢?
“也好!”梁思禽一声喟叹,叶灵苏忽觉一股热流注入经脉,雄浑浩大已极,所过瘀滞尽消、酸痛尽去,顷刻之间,热气直冲胸腹,叶灵苏胸中翻滚,不由自主,蓦地左膝一软,跪在地上,吐出一大摊乌黑瘀血,但觉胸臆舒张、遍体通泰,从内到外似被泉水洗过,澄净清灵,快美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