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说,乐之扬也忍不住打量身边女子,公然比起东岛,叶灵苏纤瘦了很多,但是肥胖当中越见矗立,仿佛风中劲草,柔韧不平,买卖勃发,乃至于乐之扬不觉其瘦,只见其强,不觉其蕉萃,只见其精力。
云裳越想越怒,一股酸气直冲脑门,忍不住喝道:“小子,你的剑法打哪儿学的?”
“好!”云虚点头,“别碰他的剑。”
云裳死死盯着乐之扬,心中宿恨复燃,一想到当日叶灵苏保护乐之扬的景象,便觉酸气上涌,反手拔出剑来,朗声说道:“孩儿鄙人,代父亲经验这小子。”
“我……”朱微两眼浮泛,照实答复,“三哥谋反,囚禁了皇族,禁军受了蒙骗,攻打锦衣卫!”
忽听乐之扬叫道:“洞箫指!”左手食指虚点,一道指风直奔云裳左胁。云裳略一闪避,挥掌拍散指风,刷刷数剑,将乐之扬逼退数步。
朱微中针,机警一下,眸子陡转腐败。云虚又惊又怒,沉喝一声,转过身来,力贯食中二指,叮的一声,精钢长剑断成两截,三寸长的剑尖被云虚夹在指间。
乐之扬急向后仰,刷刷刷挥剑乱刺,云虚不闪不避,拈着剑尖长驱直入。乐之扬仿佛中了魇,长剑在他身边掠来掠去,但是使出吃奶的力量也碰不着云虚一片衣角,眼睁睁望着剑尖越逼越近,三寸、两寸、一寸……乐之扬盗汗泉涌,偏又无计可施,此时他终究明白了“般若心剑”的短长,宝剑杀人,心剑诛心,两人目光相遇的一顷刻,他的心神已被云虚节制,民气一旦受制,任何武功都是徒然。
乐之扬笑道:“我说不是,你信不信?”
朱微心儿落地,又觉有些惊奇,乐之扬虽处下风,出剑也无章法,云裳招法绵密,剑气纵横,明显占尽上风,恰好困他不住,每到绝境,乐之扬总有体例脱身。
乐之扬沉默点头,叶灵苏打量朱微一眼,如有若无地叹了口气。
“他!”叶灵苏指着乐之扬,“他是本帮紫盐使者。”
叶灵苏看了乐之扬一眼,又瞧了瞧朱微,仿佛明白甚么,凄然一笑,放开乐之扬,轻声道:“你说的阿谁女子……就是她么?”
一转念的工夫,剑尖抵近咽喉,肌肤模糊刺痛。乐之扬心生绝望,放下宝剑,闭眼等死,这时忽听叮的一声,清锐贯耳。乐之扬手臂一紧,被人向后拽出,他微微吃惊,张眼望去,但见云虚面如死灰,剑尖下垂,盯着这方呆呆发楞。
云虚冷哼一声,目光不弱反强,形如两口冷森森的长剑,刺入朱微的双眼。朱微猛地一颤,结结巴巴地说:“父皇他、他……”俄然鼻孔一热,流出两行血水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云裳望着妹子,心中百味杂陈,也不知是爱是恨,是喜是悲,万般情感涌到胸口,甚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我不想听!”叶灵苏冷冷打断云裳,“我来其间,只是为了见花姨一面,至于其别人,死也好,活也罢,是好是歹,十足跟我没有干系。”
云虚一愣,面皮涨红发紫,这时云裳拔出松针,闻言大为不忿:“灵苏,你如何对父亲说话?你不晓得,这些日子他……”
叶灵苏冷冷不答,目光投向云虚。云虚脸上阵红阵白,甚是狼狈,咳嗽一声,说道:“苏儿,你如何来了?”
云虚点头笑笑,目光一转,落到朱微身上,淡淡说道:“你就是朱元璋的女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