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云虚点头,“别碰他的剑。”
云裳为情所困,但是天禀甚高,一觉不妙,立即身子横移,剑尖向前一送,忽又敏捷收回。这几下大为高耸,无异于自乱节拍,乐之扬剑下一空,云裳脱出掌控,剑如飞鸿,向他劈面刺来。
云虚暗叫不妙,这两处穴位联络心脑,刺中今后奇痛非常,能够激神醒脑。高超医者赶上中风病人,一针下去,常常能将病人从昏倒中刺醒。
云虚点头笑笑,目光一转,落到朱微身上,淡淡说道:“你就是朱元璋的女儿?”
乐之扬听到这儿,心跳无端减轻。八部齐聚都城,本就非常蹊跷,听云虚说来,竟与梁思禽有关。他本来忧心时势,一念及此,也不由竖起耳朵,细心聆听。
朱微心儿落地,又觉有些惊奇,乐之扬虽处下风,出剑也无章法,云裳招法绵密,剑气纵横,明显占尽上风,恰好困他不住,每到绝境,乐之扬总有体例脱身。
乐之扬不堪骇异,云虚一身真气精纯深厚,当真一羽不能加、一毫不成达,当然这也是“碧微箭”不如“夜雨神针”的处所,松针本质脆弱,若非射中关键,没法礼服敌手,换了金针,云虚内力再强,也不敢以身犯险。
“他、我……”朱微神态受了节制,心底并不胡涂,事关朱元璋的安危,一旦说出真相,结果不堪设想,危急平生,神意顿生顺从,少女浑身颤栗,两眼浑浊起来。
乐之扬沉默点头,叶灵苏打量朱微一眼,如有若无地叹了口气。
“岛王大人。”花眠说道,“灵苏已是盐帮之主,我透过盐帮分舵,约她在此一见。”
“盐帮弟子?”云虚环顾四周,惊奇问道,“谁是盐帮弟子?”
“咦!”花眠变了神采,冲口而出,“夜雨神针?”
云虚神采一沉,眉头紧皱。云裳更是愤怒,他输给乐之扬的暗器诈术,心中大不平气,只想再打一场,当即叫道:“你骗谁?盐帮朝廷,势不两立。这小子明显是朱元璋的喽啰,如何又成了你盐帮的使者?”
“灵苏!”花眠忍不住叫道。
“夜雨神针”凌厉狠辣,但是金针太沉,一旦脱手,便难掌控,远不及松针轻飘多变,从心所欲。乐之扬一看云裳伎俩,就知金针来路,挥剑击落,涓滴不爽;反之“碧微箭”腾空变向、转折无方,云裳躲闪稍慢,右脚“足三里”又是一麻,行动更加迟慢,想要拔出松针,乐之扬失势不饶人,一口剑将他死死缠住,云裳被迫应对,不知不觉落入对方的节拍。
叶灵苏冲她点了点头,小声说道:“花姨!”
“你……”乐之扬话到嘴边,又咽了归去,心子怦怦乱跳,转眼看向朱微。小公主也望着这边,焦心中透出一丝迷惑。
叶灵苏冷冷不答,目光投向云虚。云虚脸上阵红阵白,甚是狼狈,咳嗽一声,说道:“苏儿,你如何来了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云裳望着妹子,心中百味杂陈,也不知是爱是恨,是喜是悲,万般情感涌到胸口,甚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话一出口,东岛高低无不震惊。锦衣卫一战,他们虽也迷惑,但是并不晓得真正启事。朱微受了“般若心剑”的逼迫,透露真言,世人才知晋王谋逆,皇室大乱,震惊以后,均是心生狂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