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两人瞋目相向。周烈忙摆手说:“别争了,或许他既是东岛,又是太昊谷。”卜、石二人齐声喝道:“甚么话?这两家各为其主,如何凑获得一块儿?”
乐之扬看得两眼发直,只疑身在梦中。他定必然神,深吸一口气,压住狠恶心跳,细心看去,白衣人左手提灯,右手撑着一把白伞,袖袍高高鼓荡,白发冲天向上,浑身高低似有一股无形之力,将他悄悄托到半空,故而飘行水上,好像神仙,足尖点过水面,留下一圈圈波纹。
乐之扬看得诧异。这五人技艺高深,不在东岛四尊之下,他们自称西城八部,也不晓得是何来路。更叫人气闷的是,他被误以为盐帮弟子,费尽唇舌也解释不清,如果真被带到盐帮总堂,一旦穿帮,如何是好?
正想着,秋涛忽地掉过甚来,冲着这边微微一笑,朗声说:“足下听了这么久,还没听过瘾么?”
“胡扯。”石穿两眼一翻,“他打我那拳,清楚就是‘忘忧拳’,踢我那脚,又跟‘无定脚’有六七分类似。”
秋涛细眉一挑,冷冷说道:“偷偷潜入,乃是鼠辈所为,来也来了,就该光亮正大地走出来。”
正说着,石穿忽地手指火线,叫道:“那不是么?”世人转眼看去,江上呈现了一燃烧光,飞普通向岸边移来。半晌间,火光逼近,倒是一盏白纱灯笼。火光照出灯笼仆人,乐之扬定眼一看,“啊”的一声惊叫起来。
“兰追!”秋涛看着来人,神采猜疑,“如何就你一小我?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兰追一纵身,好像一缕轻烟,绕着屋顶转了一圈,顺手抓着两人,笔挺向下坠落。世人细心一瞧,乃是两个绿衣男人,手脚上绑着细细丝线,头上腰间均是缠着红色的布条。此时二人望着世人,两眼骨碌乱转,一脸气愤神情。
乐之扬一听,心中突突狂跳,心知秋涛必是认出了本身,惶恐之际,忽听秋涛说道:“这个小羽士,应是盐帮的弟子。”
忽听秋涛叹了一口气,望着他处,并不言语。矶头沉寂一时,吐火男人说道:“石穿,你忘了城主的话吗?天下易动而难静,祸乱一启,不好清算。今承元末丧乱,老百姓好轻易过上了几天太常日子,朱明皇室如有变故,天下又会堕入战役。安宁天下事公义,我们的仇是私仇,不成为了一己之私害苦了天下的百姓。”
卜留一边听着,摸着大肚皮唉声感喟,黑大汉板着面孔,恨恨说道:“周烈,你说得没错,但我石穿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。”
石穿点了乐之扬两处穴道,大声说:“我晓得了,这小子是东岛的特工……”
世人听得有理,纷繁点头,石穿说:“待我问一问他。”扬起脸来,咧嘴问道,“小子,你是东岛的弟子吗?”
卜留笑道:“想来有事担搁,再等一等也好。”
乐之扬忍不住叫道: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盐帮弟子。”兰追瞅了瞅他,问道:“秋师姐,这小羽士是谁?”
秋涛一愣,盯着乐之扬高低打量,俄然“咦”了一声,讶然道:“当真是你。你还活着?又何时入了盐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