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么?”乐之扬压下胸中血气,勉强笑道,“洞箫指!”
乐之扬想也不想,一扬手,松针漫如落雨,覆盖数丈周遭。
“洞箫指?”明斗一愣,“哪一派的工夫?”
乐之扬视野受阻,只得放过古严,回剑斩向蝙蝠。古严顺势脱出剑底,忽退又进,右掌逝如轻烟,穿太重重蝠影,轻飘飘地拍向乐之扬的心口。
这一指带有“鲸息功”的“滴水劲”,滴水穿石,后力无穷。乐之扬晓得短长,吃紧回身,反手点出食指。两人指尖相对,明斗只觉对方的指力如有若无,貌似不堪空虚,“滴水劲”与之相遇,无甚着力之处。正惊奇,乐之扬的指力忽又凝集,变虚为实,锐如细针,嗤地突破了他的指劲。
蝙蝠豢养不易,古严心疼至极,一边破口痛骂,一边抓起瓦片向天上乱打。飞雪非常机灵,瓦片飞到,它便逃脱,稍有间隙,又向蝙蝠痛下杀手。
竺因风自大内力,向前直送,谁料乐之扬手指所及,生出一股粘劲,力道不强,胜在奇妙缠绵。竺因风只觉手臂一热,掌力走空,心叫一声“糟糕”,正想变招,乐之扬五指一挥,一股大力顺着他的手掌冲来,任他内力浑厚,也觉胸口发闷。
“出来!”冲大师蓄势在手,正要出拳,不防脚下一动,泥土破开,钻出一个颀长之物,刷地缠向他的脚踝。
妙手相争,毫厘必校,这一游移,立即错失良机。乐之扬顺势借力,风车普通撞向古严,半空中,手腕一翻,呛的拔剑出鞘,使出一招“浮光掠影”。
墙角之人轻声发笑,冲大师身子一晃,怪藤节节寸断,说也奇特,藤蔓一旦断开,立即化为飞灰。断口汁液涌出,倏忽长出新芽,如此断而复活,仿佛无穷无尽,绕过冲大师的腰腹,嗖嗖嗖地缠向他的胸口。
“刺上有毒!”冲大师猛可明白了女子话中的含义,他神力虽强,犹未练成不坏金身,肌肤渗入毒素,说不出的奇痒奇痛。一时候,他不敢转动,尽力逼出毒素,别的再也顾不上了。
“呵!”乐之扬一声锐喝,右掌陡地扬起,一股疾风扫向他的小腹。
竺因风见他死光临头还敢嬉笑,内心已觉有气,一听这话,更如火上浇油,手足不动,身子拔起,刷地一掌向他劈出。
扑、扑、扑,异声不断,空中接二连三地钻出藤蔓,势如群蛇出穴,扭捏发展,渐粗渐长,缠住冲大师的双腿一起向上。转眼工夫,冲大师腰身以下缠满粗藤,横七竖8、青碧骇目,比如绿枷碧锁,将他紧紧困住。
乐之扬笑道:“明天月色上好,我出去漫步漫步。”
乐之扬足不点地,尽力飞奔,身后轻风飒飒,仿佛就在耳边。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上,转头看去,三道人影忽左忽右,忽高忽低,如论如何也摆脱不掉。可怪的是,冲大师并未在内,乐之扬心生不安,觉得和尚藏在四周,忍不住东张西望,想要找出冲大师的踪迹。
明斗牙酸耳鸣,挫退半步,心中大为震骇。乐之扬这一腿力道之奇,有如“鲸息功”里的“滔天炁”,再多两重劲力,不难攻破他的护体神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