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觉直睡到中午,刚一醒来,就闻到烤肉香气,出洞一看,洞前多了一只小野猪,惨被鹰爪撕破肚皮,五脏横流,不忍目睹。叶灵苏架起篝火,正在烧烤一只野兔。乐之扬打起精力,将野猪剥皮去骨,整了一锅肉汤,吃得席应真赞不断口。老羽士吃饱喝足,自去盘膝打坐,乐之扬看他身影,但觉光阴紧促,心中不堪烦恼。
他说得煞有介事,白隼竟也凑趣,眸子连转,几次点头,似在答复乐之扬的叮咛。叶灵苏一边瞧着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席应真说完一段剑诀,就让乐之扬背诵,剑诀藏于五言律诗,漫如歌吟,饶有旋律。乐之扬记性绝佳,过耳不忘,背完九段剑诀,几近不消反复。
叶灵苏难掩高兴,鼓掌赞道:“这鸟儿真聪明,我见过的鹰隼也很多,但没有一只学得这么快的。”她向来矜持,少有欢颜,这时小女儿神态透露,眉眼含春,笑意溶溶,好似秋莲吐蕊、云开月出,乐之扬一边看着,也觉心胸疏朗,愁云尽散,禁不住放下笛子,哈哈大笑起来。
乐之扬一听这话,心中憋闷难受,忙说:“席道长,你再说如许的话,我宁肯不学了。”
固然迷惑,乐之扬还是冷静记诵,席应真念完一遍,未及详加解释,天气已然发白。两人只好返回洞中,乐之扬记了一肚皮剑诀,思路纷繁,展转反侧,唯恐今后忘记,又将剑诀背诵了一遍,方才昏沉沉地睡了畴昔。
乐之扬心胸鬼胎,仓猝摆手说:“不是,不是,这是席道长教给我的。”
席应真点头说:“与你无关,满是我急功近利、异想天开,武学之道当循序渐进,哪儿有甚么终南捷径?要你四天学成‘奕星剑’,不过痴人说梦罢了。”说到这儿,紧皱眉头,手拈长须,仿佛在思考甚么困难,乐之扬站在一边,屏气凝神,一句话也不敢多说。
“甚么?”叶灵苏不堪吃惊,“他把‘奕星剑’教给你了?”乐之扬道:“他怕本身有个三长两短,你我没法对付劲敌。”
“顺服海鹰,先要熬鹰,使其不眠不休,方能令其臣服。但这只海东青大有灵性,知音解语,会听你的笛调子遣,以是熬鹰的一关大可免除。有了这个根底,我再传你‘驭鹰’之术,不过数日工夫,便可让它学会鹰语。”
“总纲?”乐之扬想了想,冲口说出,“是棋道么?”
“谅你也不敢。”叶灵苏轻哼一声,“但这个‘灵’字就是不好,哼,鹰是翱翔之物,叫它‘飞雪’好了。”
两人白日一起驯鹰,到了夜里,席应真又找乐之扬传授“奕星剑”。乐之扬日夜不眠,大为辛苦,可惜剑道精微,进步迟缓,乐之扬练了两天,“天冲式”练了个马草率虎,“天门式”压根儿就没有入门。
笑了一会儿,叶灵苏又问:“乐之扬,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?”乐之扬一听,好表情一扫而光,苦着脸说:“别提了,练了两个早晨,不过学会了几招。席道长绝望得很,让我背了剑诀,自行参悟。”
东岛和太昊谷,剑法同出一脉,修炼的门路却大不不异。“飞影神剑”寻务实战,讲究临敌应变,于搏杀中参悟玄机。太昊谷历代多是玄门修士,淡泊自许,不好争斗,讲究悟道在先,练剑在后,一旦贯穿剑道,剑法天然水到渠成。
叶灵苏看到这儿,心中微微一动,冲口而出:“我有一个别例。”乐之扬奇道:“甚么体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