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儿的话?”乐之扬笑着否定,“我刚才想到的。”
“乐之扬!”一声高叫传来。乐之扬转眼望去,江小流一阵风跑了过来,见面就嚷,“你死到哪儿去了?好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儿。去你家敲了三次门,一点儿动静也没有。你晓得不,出了大事啦,戏园子死了上百号人,官府封了园子,挨家挨户地搜索疑犯。”他一口气说完,目光一转,落到“空碧”上面,惊奇道,“好哇,乐之扬,你改行做贼了,这笛子……”忽见乐之扬冒死眨眼,不由心生惊奇,转眼一瞧,乐之扬身后站了三人,个个奇装异服、样貌古怪,六道目光像是六把锥子。
朱微跑到秦淮河边,已是泪流满面,河水潺潺远去,倒映出很多亭台楼阁的影子,河面上的画舫渐多,不时响起笛声琴韵。闻声笛声,朱微浑身一颤,死力向画舫里望去,她明晓得吹笛的不是乐之扬,心底里却总盼望着产生古迹。她冲着画舫高喊,叫声凄厉悲惨,惹得舫间的**恩客纷繁探出头来。
张天意身经百战,一瞧朱微神情,便知她是个初出道的雏儿,暗自嘲笑,正要脱手,忽听乐之扬叫道:“慢着!”转眼一瞧,那小子不知何时手里捏了一块石头,对准灵道石鱼,大声说道:“张天意,你要活鱼还是死鱼?”
乐之扬心生绝望,悄悄问候了一遍灵道人的列祖列宗,嘴里说道:“张先生别急,这曲子有两种吹法,方才是第一种,上面是第二种……”
到了蒋山,走了一段山路,瞥见一座小庙。张天意转头看去,确信无人跟来,这才进了庙门,将乐之扬重重一扔。乐之扬后脑着地,痛得叫出声来。
乐之扬忙问:“找到识乐谱的人了吗?”朱微点头说:“没有,但皇天不负苦心人,十七哥找到了一本书。这本书原是蒙元宫廷里的,蒙元式微今后,由元朝天子带到了塞外。洪武二十一年,大将军蓝玉在捕鱼儿海大破元军,俘获甚众,除了金珠宝玉,另有一批图书。回朝今后,大部分图书他都交给了朝廷,但是不知甚么原因,他偷偷扣下了几册图书,此中有一本怪书,从封皮到内页,尽是这类龟兹汉谱,因为没法看懂,蓝玉觉得藏了甚么了不起的奥妙。他本是赳赳武夫,也没有用心研讨,只是擅自扣下,藏于府中秘库。洪武二十六年,蓝玉图谋造反,人被诛灭,家也被抄了。可巧十七哥参与审理此案,因而获得了这本谱书。他如得珍宝,拿回府中研讨,不测于册页夹层里发明了一张纸片,上面写了然龟兹汉谱的翻译之法。这件事本是我二民气中的大悬案,十七哥一旦发明,连夜转告与我。以是我一看到这些字,立即就能认得!”
老妪笑道:“我姓秋!”说完开口。张天意两眼发直,失声叫道:“你、你是地母秋涛!”老妪点头道:“不想另有人记得我的名字!”
乐之扬猜到她的心机,内心也觉难过,可又不肯绝望,笑道:“这下子好了,现在冷老头被人缠住,我们恰好玩儿个痛快。”
朱微一听,大大心动,不觉其险,只觉其难,感喟说道:“轻功练到出入禁宫的境地,少说也要三年五年,当时候还不知如何样呢?或许你已成了家,令夫人在焉,你还能陪我逛秦淮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