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涛神采稍缓,叹道:“西城、盐帮结下梁子,你是紫盐使者,对我如此恭敬,就不怕叶帮主猜忌么?”乐之扬转头看去,叶灵苏望着这方,秀眉微蹙,神采迷惑,当下笑道:“地母不消担忧,我有体例将她压服。”他顿了一顿,又说,“实不相瞒,我找前辈,乃是为了一件存亡攸关的大事。”
苏乘光、万绳、沐含冰也趁着混乱,各逞其能,冲得官军阵脚大乱。叶灵苏心中大喜,命令盐帮反击。盐帮弟子都是剽悍凶悍之徒,惨遭穷追猛打,心中实足憋闷,一听号令,无不抢先,官军首尾难顾,顿被冲得七零八落,残存船只,纷繁四周逃窜。
万绳也点了点头,向乐之扬说道:“见到城主,我自会代为传达此事。”乐之扬越听越觉悲观,叹道:“那位师友伤势沉重,只怕迟延不了多久。”
叶灵苏号令已毕,带领楚空山、五盐使者,带着百余帮众,开动“宝轮车船”,辅以数只快船,一马抢先,驶入江中。此时海军也逼远洋岛,瞥见有人突围,立即炮矢齐发,世人冒着矢石,向前猛冲,两边相对而进,转眼工夫,相距不过十丈。
乐之扬见她神采不善,微微一愣,苦笑道:“地母包涵,叶女人是我的故交,我不帮她,就是忘恩负义。”
顷刻间,乐之扬的胸中涌起一股悲惨,蓦地回身,快步向西走去,丢下叶灵苏一个,呆呆站在那儿,垂垂消逝在夜色当中。
叶灵苏一边批示,一边悄悄忧愁,倘若官兵从后掩杀,盐帮尚未入海,就会全军淹没,但要反身逆战,却又势单力薄。
乐之扬望着女子背影,心中一团乱麻。西城见死不救,大大出乎料想,但看万绳、秋涛的神情,这件事仿佛又有隐情,至于何种隐情,乐之扬想来想去,不得方法,再想到席应真的伤势,心中更添烦恼。
叶灵苏瞥他一眼,看向远处,悄悄叹一口气,说道:“乐之扬,你真的喜好她么?”
乐之扬低头沮丧,点头说:“我问过,她不肯的。”
乐之扬一愣,答道:“阳明观。”叶灵苏木然道:“也好,你留在都城,做我盐帮的眼线,不过,你是紫盐使者,我如有令,你得服从。”
莲航、岚耘也双双跪倒,齐声说:“蜜斯句句是真,还请万部主成全。”
楚空山师徒紧随厥后,也夺下了一艘官船,乐之扬和淳于英、杜酉阳和华亭,也各领一部,连夺二船。这一群人武功高强,远非平常官兵所比,一时纵横驰骋,所过惨叫连连,不一会儿的工夫,就有十余艘官船易主。
盐帮世人本在张望,忽见女帮主身先士卒、勇夺敌船,均是羞惭昂扬、士气大振,鼓噪着放舟入江,浩浩大荡地冲向西南,一阵厮杀下来,竟将包抄冲开了一个缺口。
“我来办。”叶灵苏也不瞧他,“五盐使者,遴选精干人手,随我上去夺船。”她批示若定,世民气下稍安。楚空山扬声笑道:“小丫头,夺船如许的妙事儿,可不能没有老夫。”叶灵苏说道:“楚先生若肯互助,叶灵苏求之不得。”楚空山拈须浅笑,连连点头。
乐之扬收回号令,飞雪蹿到天上,巡查一周,停在西南上空,不住回扭转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