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胜就有败,没甚么大不了的。”楚空山顿了顿,又问,“‘探花手’你练得如何?”
乐之扬吃过苦头,吃收缩手,不料孟飞燕声东击西,右手忽出,一把攥住玉笛。乐之扬只怕空碧折断,情急间,使一招“鲲鹏掌”,运足内力,向孟飞燕的胸口拍去。
孟飞燕恭声道:“练得尚可。”楚空山点头道:“很好,你就用这路伎俩跟他比武。”
楚空山望着乐之扬,深思半晌,忽地说道:“飞燕。”孟飞燕回声上前,神态恭谨。只听楚空山说道:“你去跟他走两招!”
万绳点头叹道:“那女子不知使了甚么法儿,就像是平空消逝了一样。”苏乘光大皱眉头,转眼看向淳于英,后者说道:“华盐使也没有动静?”
孙正芳禁不住后退两步,挨打处如中火烧,愤怒间想要反击,烟杆方才挥出,忽又赶上笛子,孙正芳只觉虎口一热,烟杆反跳而回,啪的一声又打中了他的右脸。
楚空山“哼”了一声,了望江面,冷冷说道:“二十年前,我受了仇家的暗害,身中奇毒,奄奄一息。刚巧飞燕颠末,将我背回本派,老夫方能活到本日。过后我问她想要甚么,她说要拜我为师。我心中不肯,但也没法回绝,只好立下一条端方:入我剑派能够,但不得有求于我,如有一事相求,师徒情分就此断绝。”
万绳嘲笑道:“这么说,你们不顾钱长老的死活了?”王子昆看了钱思一眼,淡淡说道:“钱长老受过齐帮主的大恩,为他送命,也是理所该当。”
石穿、卜留对望一眼,忽地哈哈大笑。楚空山皱眉道:“你们笑甚么?”卜留笑道:“楚空山,我笑你坐井观天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孟飞燕想了想,忽一点头,大声说道:“好,一个换一个。”王子昆回声暴怒,大声叫道:“孟飞燕,你口口声声说齐帮主对你有恩,如何事光临头,竟然放过仇敌?”
孙正芳满头满脸均是火焰,烧得如同一支火把,他再也忍耐不住,丢了烟杆,滚出浓烟,部属弟子瞥见,仓猝上前灭火。待到火焰燃烧,老头儿髯毛溜光,头皮焦烂,脸上一团乌黑,狼狈得没法描述。
这几句她随口道出,盐帮高低均是热血一沸,纷繁叫道:“不错,先放人,再报仇……决不让他们生离此地……”
孟飞燕变了神采,踌躇不前,忽听苏乘光笑道:“楚空山,传闻你平生有四好:好花、好酒、好音乐,好美人。前三样不说,最后这一个‘美人’嘛,可跟这位孟盐使全然无关,盐帮招她入帮,底子就是自毁出息。”
孟飞燕略一点头,错步挺身,双手捏成兰花形状。这姿势美人做来,自是妖娆动听。但是孟飞燕双腿粗如庭柱,腰身比如酱缸,十个指头绞在一起,就像是方才出锅的麻花,再配上那一副尊荣,乐之扬看在眼里,几近笑出声来。
孙正芳欲进不得,欲退也难,烦躁之际,节拍大乱。乐之扬顺势“入律”,玉笛悄悄一挑,烟杆反抽归去,啪的一声,狠狠抽中了孙正芳的左脸。
万绳向孟飞燕说道:“苏师弟在贵帮手里,钱长老在我派手中,大师各让一步,以一换一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