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景一抓落空,心中大为惊怒。三招为限,现在只剩一招,真为敌手逃脱,从今今后,再也无颜面对同门。想到这儿,晃身赶上,恰逢乐之扬双手撑地,纵身跃起,阳景这一次留了心,不再鲁莽,左拳送出,作势击向乐之扬的面门。
阳景暗生疑虑,收起小觑之心,一纵身奔向乐之扬,即将扑到,乐之扬曲由心生,一股热流窜向左脚,以左脚为轴,身形旋风急转。
乐之扬皱眉说:“你如何睡这儿?”江小流哼哼说道:“舱室有限,你跟我一个房间,唉,这张床太窄了,贴一炉子烧饼罢!”
乐之扬宽裕之际,听了这话,打心窝里一阵暖和。阳景看他一眼,冷冷说道:“跟我来!”说着独自走向底舱。
叶灵苏看了他一眼,忽一招手,乐之扬还没看清,虎口微微一痛,空碧已经脱手。少女眼中含笑,举起玉笛向着月光打量,翠玉染透了月色,出现诱人的灵光。
“不当!”明斗连连点头,“只看令尊的死状,伎俩别致暴虐,若非血海深仇,谁又会下如许的毒手?你活到现在,全因人不在家,要不然早叫人一窝端了,你若留在其间,别说报仇,恐怕连小命也保不住。”
“师父!”少年男人向明斗躬身施礼,又向施、杨二人含笑拱手,“施师伯,杨师叔,你们可来晚了!”
施南庭痼疾缠身,久病成医,见这景象,沉吟道:“明斗,看他的模样,应是伤了肺部。”
这一下立竿见影,夜雨神针一阵颤抖,但从肌肉深处拱了出来。
这支《静女》本是乐之扬有感而发,古诗里的景象,与朱微赠笛非常类似,想一想都城郊野,棺木当中的焦心绝望,比起那位等候恋人幽会的男人还胜十倍。他为叶灵苏吹笛,只是权宜之计,本意保住空碧,不想一曲吹出,对方知音解语,竟从曲调入耳出了玉笛的来源,少女洒然罢休,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料想。
乐之扬点了点头,拿了一片金叶子给江小流:“你去棺材铺买一口上好的棺材,香烛纸钱尽量多买,再雇几小我,替我寄父抬棺砌坟!”江小流接过金子,回身要走,乐之扬又叫住他,叮咛道:“寄父死得不明不白,这件事不成到处张扬,以免轰动了凶手!”江小流心子突突直跳,忙道:“我晓得,你放心!”
这一挑埋没武学精义,乐之扬明显看她出脚,恰好躲闪不开。紧急关头,他的心中灵光一荡,响起《阳明清胃之曲》。这一曲与“足阳明胃经”有关,经脉重新部生发,恰好连接右脚。
乐之扬固然被擒,体内的灵曲真气还是来回鼓荡,一遇外力,顿生反击。他的心中响起了《任脉引》,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,循着任脉诸穴窜向他的颈部,阳景只觉虎口一热,几近被他摆脱出去。
“问甚么?”杨风来不耐道,“若问这玉笛的事,他老子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,另有甚么好问的?”明斗笑了笑,回身说:“乐之扬,你此后有甚么筹算?”乐之扬闷闷说道:“寄父养我一场,我要为他守孝。”
他扑灭油灯,拿出《灵飞经》细看,超出《灵曲》一章,两个字跃入视线,倒是隶字誊写的“灵舞”,上面用金丝小楷注解道:“古有桑林之舞,随乐而起,若合符节,可入无间,可披大隙,款款荡荡,妙用无穷。要学吾舞,先通吾曲,曲在气先,气在劲先,流风回雪,应节举足,入于无有之乡,放乎四海以外,旁若无人,天下独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