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言甚妙。”铁木黎笑道,“乐小哥呆在梁上,又如何拼图?”
乐之扬心生不忍,将到嘴的讽刺咽了下去。铁木黎放下茶杯,淡淡说道:“人带到了,乐小哥,下一步该当如何?”
世人回声呆住,铁木黎满心烦恼,三大妙手围堵之下,本想一击必杀、人图两得。乐之扬竟能逃出世天,身法武功,电光石火也不敷描述。铁木黎轻敌粗心,落入进退两难的窘境,他怒哼一声,谛视冲大师,眼中大有怨怪之意。
铁木黎先前的主张,不过欺负乐之扬势单力孤,现在叶灵苏横插一脚,情势大变。但是话已出口,不好收回,铁木黎弄巧成拙,不由神采发青,瞪着眼一声不吭。
铁木黎也不答复,卷起图纸,掠出大门。其别人纷繁跟上,冲大师一手拎着冷玄,纵跃如飞,忽前忽后,不离世人摆布,五指更如铁钩,始终扣住老寺人的锁骨,冷玄深知和尚的手腕,故也不敢挣扎逃脱。
“人质?”铁木黎游移一下,“你说小徒?”
乐之扬放下茶盅,说道:“我受人之托,以图换人!至于我和他是敌是友,不劳国师体贴。”
乐之扬抬眼笑道:“与你何干?”
燕然山弟子无不骇怪,那钦啊了一声,跳上去察看,忽听铁木黎喝道:“别理他,不长眼的废料。”
铁木黎听出讽刺,笑了笑,也不辩驳。世人进了客堂,乐之扬大马金刀地坐在上位,端起茶几上的凉茶,自斟自饮,也不管茶中是否有毒。
冲大师眸子转动,笑道:“叶帮主,此事非同儿戏,你真要寻宝?”
斯钦巴日见状,大吼一声,挺身要上。冲大师伸手将他拦住,朗声说道:“国师、乐兄,有话好说,何必脱手……”(未完待续)
那钦正要追逐,刷,凌厉劲风掠身而过,一片破布从天落下。
乐之扬肝胆欲裂,厉声叫道:“铁木黎……”才叫出口,铁木黎从一间房中闪了出来,形同鬼怪,神采阴沉。
当年朝局混乱,铁木拂晓哲保身,直到大元灭亡,也无多少建立。这一段日子铁木黎平素讳莫如深,暗里里引为奇耻,冷玄几句话戳中把柄,铁木黎眉尖上挑,不觉面涌杀气。
“你说你有那四分之一的宝图。”铁木黎扫了冷玄一眼,“可又如何证明那是真的?”
“不如大师各自拿出舆图,拼集无缺,找出藏宝之处;而后各尽其能、篡夺遗宝,争胜负、决存亡,至于宝藏,算是彩头。”
“这个轻易!”乐之扬笑嘻嘻说道:“将四幅残图拼在一起,不就晓得真伪了吗?”
杨恨取来纸笔,铁木黎对比四张残图,在一张大纸上勾出一幅舆图。世人方才明白,本来所谓一分为四,并非将一张图撕成四片,而是将舆图拆分,别离画在四张图上,故而单看一张残图,如堕五里云中,不知东西南北,唯有凑齐四图,将统统线条合在一张图上,才气看出端倪。冲大师不由叹道:“妥懽帖睦尔治国无能,于土木构造之学很有巧思,现在一见,倒也不算讹传。”
他身为大明钦差,穷途末路,仍为前朝故主摆脱,在场不管蒙汉,心中均感奇特。冲大师嘲笑道:“贰心中痛苦煎熬,你一个寺人又如何晓得?”
铁木黎哼了一声,冲大师笑道:“国师,成大事不拘末节,蒙也好,汉也罢,倘若关乎国运、触及天下,戋戋然诺,何足道哉。当年刘项有鸿沟之约,刘邦不也悄悄撕毁了吗?我大元太祖与王罕、札木合有父兄之谊,太祖还是兵不厌诈,虚真假实,将其一一扫灭;元帝遗宝关乎本活力运,晓得的人越少越好,国师倘若拘泥于陈腐俗见,恐怕宝藏没有到手,项上的人头也保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