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也是如此。”朱棣点头感喟,握剑的五指微微一紧。
朱棣哦了一声,问道:“甚么用处?”
其他三人望着冷玄,无不惊奇万分,道衍冲口而出:“冷公公?”
朱棣一皱眉头,望着屋顶,缓缓说道:“公公言重了,我本偶然背叛,以是一忍再忍。削我兵权,我忍了;撤我三卫,我也忍了;罗织罪名,杀我亲信多人,我还是忍了。我自污自秽,装疯卖傻,朝廷还是步步进逼。实在你我都明白,本王一日不死,朱允炆一日不得安枕。”
“说来话长!”乐之扬一耸肩,撞开石门,跨入门内,举目一望,门后甚是宽广,竟是一座地宫,墙边刀枪弓箭堆积如山,朱棣手提宝剑,挡在徐妃身前,两眼一扫浑浊,目光锋利逼人,高低打量乐之扬,仿佛非常猜疑。
“冷某不是傻子。”冷玄幽幽地说道,“乱世飘萍,人生难定,他几次放我救我,我又怎会不知?说来好笑,我能活到本日,并非如何高超,全赖柳祖师的余荫。”
乐之扬踌躇不定,但觉叶灵苏身热似火、气若游丝,当即一咬牙,持续迈步向左,冷玄拖着步子,无精打采地跟在前面。
朱棣说道:“佛法我不懂,不过当一回疯子,反倒让我看清了世相:葛诚、卢振是叛徒;郑和、朱能、张玉能够信赖;张昺、谢贵忠于朝廷,策反不易,但他们文人出身,最恨阉宦当道,脸上恭恭敬敬,内心对冷玄并不平气。至于张信,他是功臣以后,父辈功名从尸山血海中取来,既瞧不上寺人,也看不起文官,当年北征蒙古,跟我非常投机,冷玄设局害我,其别人幸灾乐祸,唯独张信不觉得然!”
钻出房门,但见一间书房,书架耸峙,典册无算。(未完待续)
朱棣叹道:“朱允炆所忌,不过我和宁王。我困在王府,朝不保夕,宝辉又落到冷玄手里,宁王投降,也是迟早间事。”
“只是你去,诚意不敷。”朱棣略一停顿,“对抗朝廷,乃是掉脑袋的活动,若要给人卖力,也得卖得清楚明白;你虽是我的亲信,当我疯颠之际,张信焉知你没有改换门庭,他若心存疑虑,不免弄巧成拙……”
“不对!”乐之扬点头,这时反响荡尽,沉寂中,异响更加清楚。乐之扬心生冲动,抱起叶灵苏循声走去。
乐之扬见他久不作声,起家问道:“再往哪儿走?”
走了数十步,忽见一道石阶,两人拾级而上。到了绝顶,徐妃摁下机括,头顶砖石开裂,呈现一道方门。
乐之扬回身出门,拎过冷玄,当场一扔,笑道:“这个如何?”、
燕王并未着恼,笑笑说道:“你活着逃出父皇手心,也是大大地出乎本王所料。”
“寻宝?”冷玄呵呵两声,“忒也小瞧人了!冷某平生行事,多有瑕疵,唯独死守‘忠义’二字,先帝将藏宝图拜托于我,乃是信得过我,我若趁机取宝,难道监守自盗?数十年来,我奉养洪武,经心极力,唯有元帝遗宝从未向他提及,以他的性子,晓得此事,必定逼我取宝,那么一来,我又如何向先帝交代?”
冷玄道:“不是你鬼叫么?”
冷玄点头道:“我受先帝遗托,帮手当今陛下,为臣以忠,有死罢了,要我投降,千万不能。”
来人恰是道衍,他招式被封,不堪骇异,正要错步变招,闻声叫声,又是一愣,借着灯光一瞧,失声叫道:“乐公子,如何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