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高奇缓缓开口,“你拿二万两黄金,我为你调集人马。”
陈亨一愣,暗自迷惑,拱手笑道:“乐盐使好眼力。”
楚空山叹一口气:“这一次,我信你!”
乐之扬心生冷意,缩一缩头,安步走太长街。到了街口,俄然止步,笑道:“楚先生,出来吧!”
乐之扬指着寝宫:“她就在内里!”
乐之扬说道:“恕难奉告。”
楚空山发笑道:“我向来非美酒佳茗不饮,本日喝这冷茶,却觉大有滋味,足见物无吵嘴,人有好歹,如有良朋为伴,纵如井水也是甘旨。”
乐之扬笑道:“她养伤之所分歧普通,时下不便看望?”
“究竟是哪儿?”楚空山甚感不耐。
那人默不出声,从门缝里瞧了半晌,忽又砰的将门关上。沉寂时许,流派大开,杜酉阳、淳于英双双走出,瞥见乐之扬,脸上均有怒容,二人身后,跟着一个布衣男人,身子肥胖,额头凸出,两眼凸起,但是目光凌厉,不怒自威。
“王府中亦有高人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真要图谋不轨,一定能占便宜。”
“是啊!”陈亨说道,“官府、盐帮,誓不两立,这些年来,多少盐帮弟子死在官府手里。大伙儿恨不得食其肉、寝其皮,现在朱家自相残杀,恰是天大功德。我们坐着看戏不好,偏要趟那一摊浑水?”
楚空山含笑点头,两人来到乐之扬所住配房。其间邻近寝宫,本是徐妃担忧乐之扬、朱微孤男寡女同处一室,特令奴婢洒扫出来的暂栖之所。
楚空山唔了一声,心中兀自震惊:“他何时出去,我竟一无所知?”
出了分舵大门,乐之扬举头望天,黑云流转,掩蔽星月,晚风劈面熟凉,沙沙扫太长街,落叶纷飞,乱尘狂舞,两侧房门紧闭、灯火似有若无,上也好,下也罢,均是一派冷落肃杀,战役尚未到临,杀伐之气早已充塞六合。
楚空山更加惊奇,大皱眉头,点头道:“那两人决非易与,你可有取胜的掌控?”
“似是而非!”高奇扫一眼左券,脸上透露讽刺,“这件事荒诞之极,别说燕王发疯、神态不清,就算他真有能为篡夺天下,单凭这一纸左券,能向他讨取甚么?朱元璋翻脸无情,杀尽功臣,燕王是他儿子,又能好得了哪儿去?”
世人无不动容,陈亨点头道:“乐盐使谈笑么?我分舵弟子,足有两千,一人十两,便是两万两黄金,如有这么多金子,大伙儿还卖甚么私盐?”
“燕王?”楚空山问道。
楚空山笑道:“但有所遣,无不平从……”正要细问当日与铁木黎争斗的详情,乐之扬放下茶杯,说道:“时候不早,后两日要干大事,我小睡半晌,先生自便就好。”脱了鞋子,倒头就睡。
“先生请说?”
楚空山渐渐说道:“我是过来人,照我看,叶帮主寄情武功也好,统领盐帮也罢,寻寻觅觅,忙繁忙碌,目标只要一个,那就是……把你忘了。”
“鄙人能敌,那就智取。”乐之扬微微一笑,“不过,还需借势楚先生。”
乐之扬哭笑不得,想起叶灵苏叮嘱,笑道:“这一纸左券,若不实施,与我无损,但若实施,则是大大的美事。叶帮主推测你们不肯从命,让我奉告诸位,凡是盐帮弟子,只要肯出战的,便可获得黄金十两,一半预付,一半过后给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