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空山皱眉未答,乐之扬笑道:“我问你,铁木黎现在那边?”
北平毗邻漠北,长年与蒙古交兵,城中官兵大多惯经疆场,不是承平鸡犬,眼看仇敌勇猛、首级昏迷,竟也殊有害怕,挺枪挥刀,纷繁扑出,更有人吹起叫子,哨音锋利,远远送出。
“我怕他个屁。”苏乘光暴跳三尺,“我只是怕老头子的禁令。”
冲大师拳打四方,身前官兵倒了一片;竺因风、那钦也跳上马车助阵,竺因风双掌乱斩,掌缘所过,众官兵筋骨摧断;那钦身如飞鹰,掠过世人头顶,抓住一颗脑袋,顺手一拧,咔嚓,就将颈骨拧断。
“楚空山!”铁木黎心中惊奇,不知这仇家如何找来,举目四望,并未瞥见别人,心下稍定,嘲笑道,“你来干甚么?”
走了半晌,来到一间堆栈,周烈取出铜钱,定下一间客房。世人进入房中,封闭房门,苏乘光手按胸口,长吐一口气,笑道:“还好,还好,那几尊大神没有发明。”
乐之扬双眼一亮,循名誉去,但见一条男人,贩子装束,衣衫褴褛,但是气度昂藏,双目如炬,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骰子。
卜留笑嘻嘻说道:“万绳、秋涛、沐含冰,他们晓得此事,非把我们关起来不成。”
惹上这三个煞星,众官兵倒了大霉,半晌死伤大半,剩下的落空斗志,回身要逃,忽听街口人声鼓噪,数队巡查兵士闻声哨音,冲杀过来。救兵达到,众官兵胆气大壮,集结成群,转头厮杀。
苏乘光两眼一翻:“我说他来了吗?”
“不可!”苏乘光点头感喟,“老头子有令,不准我们招惹铁木黎,以免节外生枝,扰乱大局。”
冲大师暗叫倒霉,上前赔笑:“官爷,有何贵干?”
楚空山忽叫:“贼秃驴想占便宜?铁木黎,我们换个处所较量。”不由分辩,虚晃一招,发足便跑。
虽未翻脸,铁木黎对冲大师猜忌颇深,不准和尚走出宅院。冲大师也乐得安逸,参禅入定、打发工夫,眼看铁木黎整天守在车前,时候检视财宝,心中悄悄可惜:大国师成了守财奴,到底小家子气,担不起光复大元的重担。
那、杨二人各驾一辆马车。杨恨听令,催顿时前,带领车队,那钦落在前面,看紧人车数量;冲大师居中游走,以防有人攻击,拦腰冲散车队。
二人进进退退,拆解二十余招,铁木黎固然占有上风,速战持久却成了泡影。冲大师跨前一步,两眼盯着墙头人影,寻觅马脚,跃跃欲起。
思考间,忽闻一阵焦臭,掉头望去,后院腾起一股黑烟。那火燃得古怪,烟气一起,立即烈焰高涨。
“你算问对人了。”楚空山说道,“赌坊都在城东,小赌怡情,我也曾玩耍数次。”
杨恨身为刺客,机灵绝伦,想也不想,翻身一脚向下踹出。来人不躲不闪,挥掌格住,杨恨踢中对方手掌,一股劲力灌入脚背,半个身子又痛又麻,几近落空知觉。来人只一晃,手掌翻出,竟将他的足颈拿住。
“一条密道……”乐之扬说到这儿,想起甚么,“楚先生,你对北平熟谙么?”
乐之扬一头雾水,问道:“谁啊?”
那钦点头,转头叫道:“杨恨,你带头,我断后!”
“包在我身上。”苏乘光一拍胸脯,“乐之扬,你来得恰好,你不是西城弟子,不受禁令束缚。我们动不了铁木黎,你却能够跟他斗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