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张口结舌,过了半晌,怪道:“那不是武功么?”
乐之扬闭上双眼,凝集心神,细如丝,锐如针,悠悠晃晃钻入叶灵苏的身子,灵觉所至,女子气血窜改,无不了然于心,那边沉,那边浮,那边呆滞不留,那边气血受阻,固然气弱神虚,但是叶灵苏多年苦修并未白搭,精气看似衰弱,实则包含潜力,比如江河溪流,骤遇苦寒,水冻冰凝,举目茫茫,万物不生,但是冰层之下,静水深流,源源不断,死寂之下,埋没无穷朝气。
乐之扬好似挨了一记闷棍,脑筋嗡嗡作响,瞪着梁思禽,吃吃说道:“落先生,我、我听错了么?”
乐之扬欣喜几句,令其烧了香汤,为叶灵苏拭擦换衣。本身则在殿外等待,未几时,天尚透亮,徐妃引着太医,挑灯前来看望,陈太医伸手诊脉,啧啧称奇,不料叶灵苏一夜之间大大好转,自发得汤药见效,言谈之间,非常得意。
梁思禽漫不经意,略略点头。顷刻间,乐之扬心中透亮,明白梁思禽口中的“眼线”是谁,一时心跳减轻,只觉不成思议。
叶灵苏冷冷道:“我自个儿没用,受了奸人的暗害。”
“是!”乐之扬吸一口气,梳理思路,又将宝藏的事略略说了一遍,梁思禽听完,沉吟道:“铁木黎,冲大师,这二人联手,实在难以对付,宝藏之事,只好搁下。”
朱微听了这话,面露迷惑,徐妃却笑道:“本来如此,本妃倒是矫情了。”
她少有城府,想到便说,字字出于至诚,叶灵苏欲要婉拒,见她目光,又觉泄气,再看乐之扬,见他偶然禁止,不由悄悄作恼,负气道:“好啊,那就有劳公主了。”
“传授甚么?”梁思禽把袖一拂,“你早就会了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众医官面有难色,陈太医谨慎问道:“王妃,这位女人面熟得紧,该当如何称呼?”
《周天灵飞曲》本是灵道人聆听万籁,呕心沥血所做,顺天应物,道法天然,世人朽迈病死,多数因为气血精力违逆天道。叶灵苏伤沉痾笃,体内朝气残落,精气流转混乱,全无章法可言,时候一长,天然油尽灯枯,谁料乐之扬异想天开,以气驭气,强即将她一身气血导入《周天灵飞曲》的节拍,几次流转,去死复生,冲开五脏瘀血,激起潜能朝气。叶灵苏跟着乐之扬的掌力,有如枯叶随风,高涨翻滚,起伏应节,额上的肌肤涌出点点汗珠,惨白的面孔多了一丝赤色。
乐之扬仓猝收掌,叶灵苏落回床上。梁思禽走上前去,扶起叶灵苏,在她后背按摩数下,叶灵苏眉尖颤抖,噗,吐出一大摊紫玄色血块。
陈太医忙不迭取来笔墨,写好几张方剂,立马抓药煎服。叶灵苏服下汤药,咳嗽稍缓,还是脸白如纸、昏倒不醒。徐妃甚感歉疚,说道:“乐先生,没想到这些太医如此不济,你放心,我立马派人,将城中名医尽数请来,不治好叶帮主决不罢休。”
这一句话凛冽如电、破开顽冥。乐之扬一跳而起,望着叶灵苏心潮起伏,多日来武学上的贯穿直如瀑布飞流,重新到脚,奔腾不休。
他随口而出,偶然之言,叶灵苏却会错了意义,元帝遗宝绝代奇珍、敌国之富,乐之扬为了本身竟肯舍弃,叶灵苏回味此话,不觉心生暖意,说道:“那如何成?如许一来,岂不白白便宜了那两个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