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上前存候,徐妃笑道:“乐公子,闷闷不乐,所为何事?”她善于皋牢民气,乐之扬虽有官职,为表靠近,仍以公子相称。
“防人之心不成无。”宁王安然自如,“四哥若无此意,何惧撤走兵马?”
乐之扬哑然发笑,叶灵苏瞥他一眼,“当我的部下,内心委曲么?”
朱高炽茫然点头,徐妃说道:“你没守过,何故晓得能守月余?”
“怕甚么?”叶灵苏满不在乎,“我是江湖中人,其间事了,回归江湖,别说燕王世子,就是天子老子,却又能奈我何?”一股傲气直透眉梢。
“他的心机都在脸上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朱高炽忙说:“母妃经验得是,儿臣立马亲身巡城,安抚军心,体恤民情。”
叶灵苏悄悄摩挲茶杯,漫不经意隧道:“传闻太高邮之围么?”
徐妃直视儿子,渐渐说道:“倘若敌军围城,你能支撑几日。”
宁王一言不发,冲他点了点头,独自坐到上首,说道:“各位辛苦,我跟燕王久别相逢,私底下有些话说。”
“朱鉴都批示使!”宁王冷冷答复,朱鉴面露笑容,瞅着燕王洋洋得意。
徐妃听得悠然出神,朱高炽本就心中作恼、无从宣泄,听了这话,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。叶灵苏看他一眼,忽而笑道:“世子不信?”
“朝廷人多势众,一旦围困,必将百道攻城,当时顾此失彼,平常守城之具,恐怕用处不大。”
朱鉴身为大宁都批示使,回声坐下,夹在二王之间,局促不安,很有几分难堪。
“岂敢,岂敢!”乐之扬笑道,“你对男人凶巴巴的,可对王妃却很客气。”
乐之扬见她神采,微微一愣,说道:“也好,我去问问。”
“今后呢?”燕王嘲笑一声,说道:“你也替我下狱?关上一辈子?”
二人来到帅殿,朱高炽忙得焦头烂额,见了徐妃,仓猝迎上,口称“母妃”,极尽恭谨,见了乐之扬,又露迷惑神情。
“统统井井有条,母妃大可放心。”朱高炽答复。
“好啊!”叶灵苏不待朱高炽说话,笑笑说道,“世子殿下,我就当都批示使好了!”
朱高炽接过舆图,一时怔忡,乐之扬忍不住赞叹:“王妃不愧是中山王的爱女,方才一番群情,真驰名将之风。”
叶灵苏白他一眼,问道:“笑甚么?”
朱高炽奇道:“干吗?”
“天意?”燕王望着屋顶出一会儿神,“十七,我若留下,你有何妙策?”
到了小院,叶灵苏斜倚石桌、纵横吵嘴,手拈棋子自对自弈,意态悠然萧洒。徐妃、世子出去,她也懒懒地不肯起家。
“东隅已逝,桑榆非晚。”宁王说道,“四哥固然铸成大错,可也不是没有挽回余地。”
“造东西的事,乐公子跟我说了,当年高邮之战,绝非贩子讹传,先父活着,提及此战,始终难明,小小高邮,何故逼退鞑虏百万?非常之时,当有非常之举,成绩大事,集天下英才而用之。叶帮主东岛传人、巾帼奇才,她有援手之意,该当求之不得,你冒然回绝,作何事理?”
“其三!”宁王屈起知名指,“我派使臣去见李景隆,为兄长说项,让他暂缓打击北平。不管如何说,大伙儿都是亲戚,血浓于水,何必兵戎相见?”
“该死!”叶灵苏冷冷道,“谁叫他瞧不起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