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得好!”释印神纵声大笑,“但不知,道长的武功是否也跟事理一样精美?”说着踏上一步,手不抬,足不动,虚空中响起嗖嗖风声,真气化为千丝万缕,冲出他的周身百穴,粗粗细细,虚真假实,有的如针如刺,冲开灵道人的掌力,有的仿佛绳索,腾空化为一张收罗,铺天盖地般覆盖下来。
“鱼饵?”释燕之一愣。
释印神身经百战,赶上过很多妙手,这些人一拳一掌,常常含稀有重劲力,一重紧跟一重,势如江涛叠浪,令人应接不暇,但如许的劲力难以耐久,六七重已是极限,一过此数,必将衰竭。
灵道人一占上风,不容敌手喘气,奇招妙着层出不穷,身子犹似穿花胡蝶,快中带慢,超脱不群,招法绵密无间,势如流瀑飞泻,他的指掌掠空而过,风声中带着一股动听心魄的颤鸣,颤鸣声融汇合一,好像歌吟,释印神身处其间,有如置身于一口嗡嗡鸣响的铜钟,心为之动,神为之摇,若非定力绝高,几近把持不住。
见了释印神,世人低眉垂目,让出一条路来。释印神到了观前,朗声叫道:“灵道人安在?释或人赴约来了!”声如洪钟,屋瓦皆震。
“何为口中之道?”灵道人微微皱眉。
释印神点头道:“小音可听,大音希声,道长的道藏于江海风云之间,我等身在此中,却又了无知觉。”
道人笑了笑,指定石碑上的那一个“道”字。
道观大门紧闭,门外站了一百多人,不乏州县豪客,也有败给释印神的仇家,更有无事生非的江湖闲人,来自四周八方,乱纷繁聚在一起。
道童爬起家来,哭丧着脸说:“小道修月,受灵道长所托,向你转述几句话。”
“周天日月,不过是万物之表象,此乃无形之道,不是无形之道。”
灵道人飘然纵起,点出数指,指尖所及,释印神的拳风一阵扰动,一股内劲穿透拳风,直抵拳头,循着经脉冲向脏腑,释印神只觉浑身发麻,真气突突乱跳,似要破脑而出。
“先生谈笑了!”灵道人说道,“还请入内一叙。”
灵道人笑笑说道:“相去不远。”
释印神洒然坐下,笑道:“灵道长,你约我证道么?”
“还在,据我探得的动静,他进入道观今后,始终呆在一间静室,除了一日三餐,底子不见外人。”释燕之说到这里,深感利诱,“也不晓得他打的甚么主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