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念他是削发人,只怕他疆场之上心慈手软,不忍对仇敌动手,却料他道:“削发人本应慈悲为怀,但若遇冥顽不灵,残暴不仁之人,当须以杀止杀。”遂投身疆场,与韩成、邓通、一尘、冷谦并称‘东南五虎’,勇冠全军。中原一统后,又折返少林,整天青灯古佛,不再过问俗事。
进庙门,过甬道,前面天王殿,前面大雄宝殿,左边为钟楼,右边达摩院,再往前便是藏经阁,阁后则是方丈室,冷凌秋见这少林寺虽无玄香谷那般天然娟秀,却多了一分宏伟壮峙,心道天下第一古刹,公然名不虚传。
冷凌秋摆布扭一扭腰,笑道:“伤到没伤着,只是背铬得有些疼。”慧明见他神采轻松,言语驯良,心有好感,便道:“真是万幸,施主稍等半晌,我让人别的加一张床。”说完便去安排,果未几时,便见几位小沙弥抬着一张床,大步而来。
天风惊觉半夜梦,
那和尚将他领到客堂,道:“本日天气不早,冷施主先在此安息,小僧等下让人送些斋饭过来,施主行动可随便些,除了藏经阁和达摩院,那里都可去得。”冷凌秋一听,忙道:“慧明徒弟,鄙人此来,是为求见方丈大师,且有首要事情相告,不知徒弟可否为鄙人引见?”慧明道:“施主之事,方丈已经晓得,还请施主不要焦急,方丈正在见一名首要客人,等送走客人,小僧自会前来相请。”说完便自退出房去。
冷凌秋满脸迷惑,方丈知我前来也就罢了,却连我来做甚么也能晓得?我来少林学习易筋经,这事师父曾飞鸽传书,这倒说的畴昔,莫非说我此次替太湖水寨送信他也晓得?如果说常婉早已奉告方丈我来送信,那我此行另有何意义?莫非说仅仅是把那半卷《农耕伐渔图》带上来么?
只是那有些运气之法却大违常论,比如图中所说明显是从‘少海’入,却俄然一转便从‘尺泽’而出,这手少阴转手太阴之法倒是平常习武之人,千万所不能办到的,冷凌秋看到此处,也感觉匪夷所思,若非满身经脉尽数相通,又怎能使出这等工夫,但人习武炼气,满身每条经脉皆有迹可循,要想全数贯穿,那难道不是成了神仙?他参详半响,皆不得所悟,不知不觉已是东方发白。
恍恍忽惚间,又梦见那条小蛇,只是此次却比以往都来的凶悍,那蛇又长又大,在体内横冲直撞,似要破体而出,模糊中还撞得筋骨发痛。冷凌秋睡的正香,被它撞的不耐烦,便想伸手去按,岂料那蛇奸刁非常,刚一伸手便不知所踪,过未几时又蠢蠢欲动,几次三番,不堪其扰。
过客东来宿少林,
待重新安插安妥,已是半夜,冷凌秋靠床而坐,俄然心头闪过一丝迷惑,刚才做梦要打那蛇,那蛇没打着,床却塌了,这床莫不是被我打塌的?赶紧站起,提气出拳,往那桌上蜡烛击去,却见那烛火闪也不闪,那里有半分劲道?
山僧禅榻冷云深。
那日师父用此针法射那假山,却见假山高低摆布皆插有银针,用的便是此法。心中想通,顿时大唬一跳,原说这《玄阴九针》中所注,既但是挽救病难的良方,亦但是杀人无形的毒药,公然是物分两极,此言非虚。那‘技法’一篇所注,所画图谱足有三页,此中伎俩更是千变万化,别说其他,便只学会这一篇,今后行走江湖,便可无往倒霉。可见撰写这本秘笈之人,当真是已达武学顶峰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