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父亲从不对他细说此中颠末,再加他当时年幼,也未挂怀。现在想来,对本身父亲倒是知之甚少。冷凌秋三字乃是父亲从‘冷若凌霜凄似秋’当中提取而来。现下回归本名,念及父母及杨家,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难过。
冷凌秋听师父说罢,忙道:“弟子祖父也算半个医者,现下回归家学,恰是求之不得的大机遇,岂能荒废家学,这些请师父师伯放心,凌秋定会刻苦研习。”沈啸风见冷凌秋勤奋好学,心中暗自点头,道:“本日叫你来,便是为此。”
樊义心知他此言非虚,又见其诚意实足,倒也无话可说,只是这‘冰玉古蟾’过分贵重,不敢有失,一番谢过以后,便和樊瑾杜刚回山不提。
他本来姓冷,小时候父亲曾对他说过家谱来源,乃是西汉末时驷望忠侯冷广的先人,冷广身后,其子冷何齐秉承,到新莽时落空爵位,子孙便在陕西散居。祖父冷谦曾随太祖高天子朱元璋起兵,年过百岁,暮年遗下一子,便是父亲。
说完微微一叹,又道:“此子器宇不凡,有龙驹凤雏之姿,今后纵横江湖,前程自不成限量,只是...只是...”聂游尘听他话语犹疑未决,不由面有不耐,道:“师兄本日怎了?说话吞吞吐吐,怎地如此不利落?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性子。”
沈啸风听师弟催促,又接着道:“常日里听门下人说,此子自入谷以来,少有嬉耍,每日里如不是练功习武,便在普济阁翻阅文籍,他之前乃是伴读,读书习字许是风俗,但整日如此,也太勤奋了些。”
冷凌秋听师伯说的慎重,忙双手捧着,见那素签薄如蝉翼,恐怕一不谨慎给撕破了,谨慎翼翼的对角叠好揣入怀中,见师父点头表示,又抬手一揖道:“弟子多谢师父师伯厚爱,每日多多研习,定不负厚望!”说完又是一礼,渐渐回身退了出去。
说着从袖中抽出二张素签,道:“本门重视医道,犹善针灸,所谓挽救之法,妙用者针耳!本日起便传你针法,此二页素签上的内容是本门师祖窦太师平生心血所著,一曰《通玄指要赋》一曰《标幽赋》,乃是用针行针之诀要,你且先背熟,再明其理,晓其义。如有不懂之处,便让你师兄为你讲授罢。此要诀若你能融会贯穿,对你今后修习大有裨益,牢记!”说完手指一弹,两页签纸便安稳落入冷凌秋手中。
樊瑾没听过成不空名号,只道:“此人既然叫‘三手神仙’,神仙的第三只手,想必也没甚么他偷不来的啦。”聂游尘又正色道:“这杨僮伤的甚重,非我大言,要治好这孩子,江湖上只怕非我玄香谷不成,樊兄若无他意,此后我便将他带回好生医治,以后收为弟子。想想现下用一小小古蟾,便换回一王谢徒,这买卖也过分划算。樊兄再过推让,到显得鄙人诚意不敷了。”
本来这名叫凌秋的少年便是那年被曹少吉追杀逼迫跳崖的杨家书童,杨僮。而这皓首老者便是玄香谷第七代谷主沈啸风,而那长髯老者,自是他同门师弟聂游尘,他二人与其师妹夏紫幽合称‘东越三圣手’,乃东越玄香谷的擎天巨柱,一身武学医道自不在话下,那日聂游尘带着弟子洛半夏寻访奇药‘血玲珊’时,可巧碰到落下山崖已奄奄一息的杨僮,聂游尘医者仁心,天然不会晤死不救,正为他一番施为之时,刚巧樊寄父子和杜刚也来寻杨僮尸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