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忠却不答话,任他唾骂,待他用心说话之时,霍然脱手,左手成掌,拍其小腹,右手成拳,取其头颈。萧铁手虽用心说话,却也不惧他,双爪高低一分,下对掌,上对拳,只待樊忠攻到,逼其正面过招。那知樊忠拳掌刚到,蓦地侧身反背,一屁股便往萧铁手胸口而去。萧铁手那里见过这等招式,若被这后臀坐实,本身铁爪天然能够透体而入,但樊忠手上变拳为肘,已直向面门而来,若这一肘被击中,本身定然脸孔全非,就算不死,今后又怎能见人。而这臀部之上,尽是精肉,就算被本身一爪抓出五个洞穴,涵养月余,又可活拨乱跳。这一换之下,本身大亏特亏。
樊义见他弃刀了局,和萧铁手徒手相搏,心中暗觉不当。方才萧一凡托大,被吴士奇逼的险象环生,最后靠内力刁悍,才幸运得胜,而这萧铁手又有所分歧,他号‘铁手鹰王’一身武功全在手上,一双铁手似钢似铁,樊忠无刀在手,已让他捡了个天大便宜,何况还是近身相斗。如果一个不慎再输一场,这《农耕伐渔图》岂不是拱手相让?师父尚未出关,铁剑门一脉荣辱,全担在他这大师兄肩上,又怎能掉以轻心?
但见萧铁手双手暴风骤雨,迅捷非常,鹰爪一出,虎虎生风,所使爪法,恰是‘鹰扬连环’。这套武功倒和‘追风剑法’有异曲同工之妙,一爪既出,后爪又至,连缀不断。独一分歧处,便是一个用剑,一个用手。却见樊忠,在其守势之下,左突右闪,极力抵挡,所使工夫或拳或掌,或指或腿,皆然全无章法。固然混乱不堪,实则大巧若拙,似守实攻,世人均不知他所使是何工夫。只是谁又能猜到,他这工夫本来也知名字。
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,既不拂了萧铁手面子,也道出本身也是情势所迫,才脱手略重。萧铁手站立一旁,脸上青红不定,愤然道:“输便是输了,另有甚么可说,只是输的不甘心罢了,若真以命相搏,岂能让你有机可乘?”他这话倒是真相,方才萧一凡对吴士奇,将剑震碎以后,便收剑而回。而刚才樊忠那一击,若非萧千绝脱手,倒是如何也收不返来的。
厥后年经渐久,兄弟俩隔阂渐除,樊忠也已在军中搏着名声,便常回北望山上,兄弟相叙。莫凌寒见他乃是为国杀敌,并非出于私心,再加他已弃剑用刀,也不怪他。只是樊忠离山已久,已不算铁剑门人,萧铁抄本日单单向他搦战,世人也不知他该如何应对。
樊忠和樊义本是亲生兄弟,从小一起习武练剑,暮年二人闯荡江湖时便号‘忠义双伯’,只是二人虽一母同胞,却脾气差异,樊义细心慎重,樊忠勇武勇敢。厥后莫凌寒收这二报酬徒,传以剑法,本可朝夕相处,只是厥后胡人多次侵犯边陲,樊忠热血气盛,便言“大好男儿,岂能整日堕入江湖争斗。自当阵前杀敌,建功立业。”便要拉樊义前去当兵,当时樊义老婆难产早亡,樊瑾幼年无人看顾,天然不允,两兄弟争论不下,便以比剑决计,樊忠不敌樊义,就此弃剑用刀。
只是樊忠此招动如脱兔,一气呵成。那容他细想,目睹肘至面门,一击便可分出胜负。俄然一道紫光闪过,樊忠手肘如锤重击,几近脱臼。情急之下双脚后踹,恰好踹在萧铁手爪上,那爪坚固不凡,如踹铁板,赶紧借力翻出。回身一看,只见地上一串紫楠佛珠,散落一地,恰是萧千绝见萧铁手此次非死既伤,脱手互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