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急不缓的说完这段话,谢清舒便等着扶风反应,他却没甚么反应,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,仍然看着她,仿佛想看破她的皮肉,她的骨髓,她的血液,直至她的内心。
他缓缓走到劈面坐下,伸手倒了两杯热茶,递畴昔一杯,还是没有说话,静等下文。
回到长阳王府的时候,夜色已垂垂深沉,四周一片沉寂,全部津州城仿佛没有半点活力,静得让人惊骇。
最后一句话,她几近咬牙切齿,眼中腾跃着仇恨的火花,令人惊骇。
“我当然不会让我的好姐姐如愿以偿,一边想着天灵洲太子妃的位置,一边又与贵洲的司顿时将军暗渡陈仓,野心不小呢。”谢清舒呵呵笑了两声,垂下眼眸假装喝茶,却暗自打量扶风的反应。
眯了眯眼睛,扶风一言不发,似在等候下文。
“传闻过元灵郡主吗?”轻抿一口茶水,谢清舒仰起小脸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谢清舒暗自松了口气,笑道,“莫非世子不想这么做吗?”
扶风眼中的暗影愈发稠密,半晌才答,“三年前,不是已经殁了吗?”
谢清舒方才敲开大门进入前院,便见管家姬诚在阴暗的月光下走来走去,那模样像是有些焦炙,忍不住问,“姬管家,你但是在等我?”
“是啊!”谢清舒嘲笑,“世人都觉得她暴病而亡,归正她的智商也只要六岁,只是白白迟误了那样的天姿。可又有谁晓得,她那场病不是天意,她的暴亡也不是天意,而是拜她那位好姐姐所赐呢!”
各种猜想都证明扶风的目标不会简朴,而她也不能再掉以轻心,不然兔死狗烹,过河拆桥,她可就成为别人的棋子了!
心中有些不寒而栗,这位不被灵帝喜好的侄子究竟想干甚么?替他杀而亡的父亲报仇?重新夺回皇位?撤除四皇子,消弭他与雪心宁的婚事?
屋内,传来扶风淡淡的、没有甚么情感的声音,“让她出去吧。”
一样的,扶风也似坐定普通,两人都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上一动,时候仿佛静止了,除了屋中犹在闪动的烛火以外,再也觉不出别的的气味。
“谢”这个字,如同一道惊雷劈醒了面无神采的扶风,他怔了半晌才蹙起眉头,顺手重扬,手中宝剑已主动归入红柱吊颈挂的皋比剑鞘内。
冷冷的看着她,扶风半晌没有开口,而是在打量她,审度她。从他的眼神中,谢清舒第一次看出冰冷的寒意,这与他昔日的翩翩风采截然相反,也让她恍然感觉畴前本身如何会以为他的眼神很愁闷的?他想杀人的时候,那股阴沉的气味可不比灵泽太子差上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