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穿越实在难度太高,每一次都能给他新的惊还不带喜——穿到统统掉队的民国,他忍了,穿到即将产生大搏斗的南京,他也忍了,穿来的家庭有个说一不二的老固执,他持续忍了,哪怕是队友是个黛玉兽,他另有甚么不能忍?
金世安并没发觉她的神采,洗了澡便叫倒茶拿点心,他闷声啃着酥糖,内心还在想秦萱蕙说的事情。吧唧吧唧啃了半天,昂首见柳婶还没走,俄然回过神来:“露生呢?”
金世安又说:“以是我返来的路上,一向在想一件事——你睡了吗?睡着了是吧,我在想,如果——我说如果的话,你是女孩子,我娶秦萱蕙当老婆,娶你当姨太太,你情愿吗?”
露生翻身爬起来:“你这说的都是甚么?我又不是个女人,谁要做你的姨太太?”
粥是柳婶盯着熬的,莲子芡实,滚得稠烂,金世安看露生一口一口全吃净了,又笑话他:“柳婶说你吃甚么都吐,我看也没吐啊?这不是胃口挺好吗?”
金世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:“少爷说不了,喊哥哥我就说。”
金忠明最会迁怒,甚么锅都是露生背,一不顺心就叫打人,这个让金总很烦恼。
——哪怕问一句也好呢!
金世安问:“既然是一年前的事情,为甚么到现在还没查出来?”
他不问还好,一问金世安就缩起来:“别提了,婊|子脸。就她那样,砍我的头我也不会娶。”
露生不说话,眼睛盯着帐子。
柳婶心疼她的小爷,更想起他平日很多恩德,只愿金少爷能放她小爷一条活路,各自过糊口。谁知柳暗花明,少爷醒过来,两人又好起来,亲亲热热地过了半年。可人间风波难平,该来的总要来。有钱人终归是见异思迁,金大少明天兴头头出门去,入夜才返来,压根没把白小爷放在心上。
两人头对着头,直说到呵欠连天,都困得低枝倒挂。金世安在枕上翻身道:“实在我明天瞥见秦萱蕙,感觉她挺好的,除了脸惹人讨厌,人是真不错。”
他在这头想,金世安在一旁道:“秦萱蕙说,她老爹早就不平爷爷,又记恨你少爷抢了他的商会总会长。这个王八蛋想借刀杀人,让老蒋捏死金家,总有人出来做领头羊,他是想让女儿探听动静再去告发,他感觉老子会把这个妞儿看在眼里!”
露生真吓了一跳,金少爷畴昔也和他同榻而眠,但那是小时候。他初来怕生,死活不肯离了少爷,少爷毫无体例,便带他睡下。自从他在少爷身边遗了一摊东西,两人都觉脸红,金少爷含笑道:“你也大了,今后本身睡罢。这也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男人常有的。”
金世安只当他睡着了,在黑暗里自言自语:“我不晓得你如何想啊,归正我不肯意,我他妈从小就吃二奶的亏,我感觉种马后宫分歧适我。”露生闻声他在枕头上,又翻一个身,柔嫩的蚕沙“哗啦”一声,“结婚就是要和喜好的人在一起,不管是老了,还是残了,不能见一个爱一个。男人得有点男人的任务心。我不喜好她,就不该娶她,对她来讲,也不公允。”
看少爷这个模样,秦蜜斯只怕就要进门了。
“甚么事?”
白小爷内心哪另有气,总之一见他这呆样,气也没了,心也软了,白小爷娇滴滴拭去眼泪:“并没有,一时中暑罢了,你别听柳婶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