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忠明笑了笑:“那你是要娶成碧,还是素云?”
金世安有些不解:“甚么意义?”
秦烨:“………唔。”
金忠明不晓得他现在到底是大智若愚,还是大愚若智。
他们明天谈了一夜,都感觉秦蜜斯背叛的事情断不能提——但是没有秦烨这一节,如何压服金忠明?
金世安被人架着,已经感觉有点发毛,露生早急得一脸是泪,抱住金忠明的脚:“太爷!少爷大病初愈打不得!求太爷开恩,打死我也就罢了!”
金世安被他看得严峻,咕咚咽了下口水,背书似地把露生教他的话重新到尾来了一遍。
也真是奇了,金忠明想,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,金世安病倒以后,脾气大变,这半年里固然疯疯颠癫,倒让他享用了很多畴昔向来没有的嫡亲之乐。
憋了半天,金忠明寒着脸道:“这白小爷给你服侍得舒畅,日上三竿你还舍不得起来。”他不等金世安说话,撂下茶盏,“金大少爷,你白日里跟萱蕙用饭,早晨就进伶人的屋——等萱蕙进了门,你是不是还要这么着?”
露生望望世安,又看金忠明:“金家现在大难临头,实在说到底,不过是为着‘势大’二字。”他又俯身去叩首,“说句犯上的话,旁人眼里一定就有太爷,只看着少爷的神采行事。他如果娶了朱门令媛,更成了蒋公的心头刺,上有雷霆,岂是秦金两家联婚能够自保?”
金忠明如何来得这么快?莫非秦萱蕙这丫头两面三刀,归去又告状了?
金世安的脸黄了。
父亲已经是新贵的从庸,女儿却还不敷格嫁进新贵的朱门,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跳板。这桩婚姻的利弊,金世安不该当看不透,退一万步说,即便至心不肯意,也不至于把话说死,弄得秦萱蕙如许没脸。
周裕在内里听得老脸一红,敢情两人是没穿衣服——他怎能想到大少爷是口不择言,意义只是要露生去把寝衣换下来。
金世安反射性地起家去拦,那里拦得住,金忠明带来的人七手八脚冲进后院,露生被他们架出来,摔在地上。
金世安包养伶人,他忍了,这个小妇养的倡优把金世安弄得不人不鬼,他也忍了——他另有甚么不能忍?他就这一个孙子,金家的香火都在他一人身上。
金忠明在前厅等了两个钟头,他也不活力,也不催了,不紧不慢地喝着茶。
金世安没敢还嘴,他当然不甘心挨打,但想到挨了这一顿就再也不消被包办婚姻,他又感觉划算了。金总裁大义凛然,二话不说当场跪下了。
他冲出门去,露生身上满是血,一股热泪朝他眼里冲上来,他甚么也顾不上了,用力扑在露生身上:“你要打他是吧!你连我一起打死好了!打死我们,秦烨阿谁王八蛋必定欢畅坏了!”
金忠明就是想打露生罢了。
这个金世安懂了:“确切,我爷爷只看到秦萱蕙标致懂事,没考虑秦金两家在一起,会让老蒋更恶感。”说着他在露生脸上揉了一把,“我们黛玉兽,没看出你这么聪明啊?”
“哎哟我的妈,你特么头挺硬啊?”
这是他们真正并肩作战的第一仗,黛玉兽运筹帷幄,金爽男临阵提枪。金总卯足了吃奶的力量,把忽悠股东那套全搬出来了——也就这点本事了,畴昔他做董事长,也是个甩手掌柜,服从除了具名,就是在年关大会上给股东打鸡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