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平凡人谁敢擅闯宫门,而她不是平凡人,她的手里有一张王牌,必然能够保她不死的王牌,那就是她的身份。
阴暗的牢室内,云间仍被绑在刑架上,为了见赵知身而细细梳理过的青丝,已经混乱了很多,倒是还好,看起来有些凄迷的模样。
城外的官营里,十三公子一来便说要检察此处的军需账目,但账目记录繁多,管它有效的没用的,十足装进了几口大箱子里,要带归去细细检察。营中早已晓得十三公子是金枭阁之主,而金枭阁要做甚么,是问不得的,便也没人敢上前禁止。
云间悄悄地摇了点头,当时那种环境,哪顾得上想那么多。
待其他人都走尽了以后,十三公子叹了口气,走到刑架旁细细地帮云间松绑,叹着气道:“你的胆量真是一次次地革新本公子的眼界啊。”
云间道:“庆王这一步棋,可谓看得非常深远。他早已想到,当时若只杀高荜一人,固然能够袒护高荜与工部通同敛财的究竟,但终是会招惹来陛下的思疑,以是不如一把火烧了,死得人越多越好,朝廷担不起百姓滔天的问责,只能将统统推给老天,但那毕竟是数百条性命,如果只是天灾,惋叹几句倒也罢了,可倘若此事牵涉到党争,陛下会如何想?”
云间的身材摆脱了那刑架的束缚,一下就轻松了很多,想也没想地就朝地上坐下去,倚着墙壁道,“有公子做后盾,小女子非常地放心。”
十三公子猜,她现在脑筋里应当很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