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梁大人还在为府衙大牢那场火烦忧,”一公子道,“要我说,这一撤职也没甚么不好,恰是能好生歇歇了,总归就算革了职,背靠闫相,梁府还是梁府,传闻陛下已经下旨将梁大人家的令媛许配给十三公子,对梁大人的厚爱还是在的。”
云间看着盒子里流光津润的萤石,终是给绣儿推了归去,绣儿大睁着眼睛道,“你莫要同我客气,这类玩物我也把玩不来,大使大人还说……”
“嗯。”
从房里出来以后,云间便将包裹上交,由她们去检察,本身已经不管不顾地走出荻花苑,来到绣儿的房间。
那婢女也是胆量大,当真拦在了十三公子面前,“公子如果执意要出来,也等婢子去叨教了夫人。”
莲夫人派来的两名婢女看张妈拉着云间,目光便死死地盯在那处,云间只好把手抽出来,笑着对张妈道:“十三公子接我去府里过好日子去了,妈妈不必担忧,这趟返来,便是拿些用着趁手的物品。”
众公子分开后,子姝看着躺在榻上的中年男人,眼底不由地溢出一些悠远的思愁,心底泛动开一股绵绵的刺痛。
大师见梁是宁已不省人事,相互推委着,不肯送他回家,免得被梁府里那母老虎记恨上,推来推去,干脆一齐将梁是宁抬进了醉月楼的内院,安设在子姝的房里,又安抚子姝说,如果那母老虎找上门来,自有他们在背后撑腰,叫她莫要担忧。
“还是与那些公子们诗酒行乐,没甚么特别的,只是不太情愿同院子里人搭话。”绣儿道。
这一点小事,婢女自是利落地应了,一进一出,将灯点了,十三公子立足朝窗子里透出来的昏黄烛光看了一会儿,回身对安康道:“叫人看着,若那灯灭了,立时前来奉告与我。”
子姝笑着道:“公子们就不要再拿小女子取乐了,梁大人是我们金阳城的父母官,辛苦劳累,你们这些只知吃酒作乐的,该多陪陪大人们才是,也不算白吃了这很多年的皇粮。”
大师便又哄着梁是宁喝酒,梁是宁早已喝上了头,便也不推让,一杯又一杯地饮起来。直到实在不济,一头栽在了桌子上。